“就在一個月以前。”李亮麵色羞愧,有些不敢看劉老校長,好似對不起他的栽培一般。
“在暑假前,我們原本和二中有一場足球比賽,可是今年補課提前了。沒辦法,不能出學校,又找不到場地,就想到我們宿舍後的廢場,那裏比較隱蔽,圍牆低,二中的學生可以爬進來。白天我們沒有時間,就約定下晚自習以後,我們趁著熄燈了,便從宿舍二樓跳了下去,遊過人工河,去了廢場。比賽結束後,已經是淩晨三點了,想著不好回去,於是我們十二個人便在廢場睡了一晚上。”孫文臉上也紅了一大片,但還是完整的說道。
劉校長倒黴表態,這張愛萍已經氣得頭發都張了起來,指著這般低著頭的孩子,氣呼呼道:“你們的膽子可真不小!學校怎麼說的?到了時間點就不允許出宿舍,要是發現情況,一律開除處理!哼,你們不僅離開宿舍,還徹夜不歸,更甚至遊泳過人工河去廢場!這要是出了人命怎麼辦?不行,我得趕緊給你們家長打電話!你們這群孩子,學校是管不了了!”
“張主任,先聽聽這些孩子這麼說?”劉校長安撫張愛萍,理智地說道。
“校長,其實是那二中欺人太甚,說我們一中隻曉得死學習,這才私下比賽的。我和你說,我們可是以2比0的成績贏了二中!”王虎見事情敗露了,也不再掩瞞,說著也憋屈極了。
其餘幾人也都點頭。
“劉校長,至於這些同學該怎麼處理,你們晚點再討論,我看現在還是去那塊廢場看看吧!”楚央央沒那耐心看老師訓導學生的戲碼,倒是對廢場好奇不已,總覺得有不定性因素。
張愛萍也緩了過來,語氣不好,像是吃了彈藥。“哪兒有什麼好看了?隻是一塊空地,本來是要再造宿舍的,但學校資金不足,停滯了好久。這會兒上麵都是野草,那有什麼墳地和屍體?”
“我們也沒瞧見有死屍。”幾個少年齊聲說道,要是真有那種東西,他們哪敢在哪兒睡上一晚上。
“楚小師傅,你的意思是不是,這些孩子感染上屍蟲,其實是在那塊廢場上睡了一夜的緣故?”劉校長精明的問道。
楚央央笑而不語,廢場上有什麼,去看了才知道,現在她也說不清不是嗎?走之前,留了七道符咒給林瀟醫生,直讓他激動不已,熱血沸騰,保證完成任務。
縣一中是一所嚴格的高中,有些男女分開化管理的思想,繼承了華夏國學府的傳統教育模式。像食堂,有分為男女食堂,老師安排座位時,也是男女各分一大組。所以,縣一中的宿舍分布也很有內涵,男女宿舍一東一西,兩所建築相隔甚遠,即便拿著流行的對講機,也沒有信號。
毋庸置疑,這都是為了防範青春期孩子早戀的問題,免得男女同學勾著小手,一起順路回宿舍,更深地培養了彼此的感情。好在,這個時代的學生,對感情還是懵懂純潔的很,即便有喜歡的,也會放在心裏暗戀著。
重生前,楚央央可是在一中待了好幾年,但與她說過話的男生少之甚少。而她也像個書呆子,一有時間就用在學習上,以至於離開桐城去京城時,才發現自己叫得上名字的同學沒幾個,而她於那些同學也隻是過眼雲煙吧?!想著,不由感概起來,她沒有去過男生宿舍,更甚至沒有聽過宿舍後還有一塊龐大的廢場地。
“老王,學校花錢請你來,是讓你管好學生,可不是讓你來學校混日子養老的!你瞧瞧,十二個學生在你眼皮底下從二樓跳下去,不僅離開了宿舍,遊過了人工河,更甚至在對麵的廢場上踢了好幾個小時的足球,你居然都不知道!這要是出了事,誰擔這個責任?……”
身為教導主任,張愛萍就是愛說教,此時她板著臉,對一額上直冒汗的中年男人喋喋不休。說從眼皮底下過,也不為過,因為校警室正對著學生宿舍,完全能第一時間察覺出狀況。說起來,還真是中年男人玩忽職守了。
沒錯,此次同行的有兩名學校的警衛。
一個是張愛萍口中的王校警,人稱‘老王’。看上去五十歲不到,身材有些發福,就長相上,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腮幫子上的兩團肉,像是彌勒佛似得。對此,楚央央歎了一口氣,其實,這種麵相不是富貴的象征,反倒是疾病纏身的象征。因為右眼灼熱後,她瞧見老王的腮幫內一片漆黑,很顯然是淋巴瘤晚期了,可以說沒有治療意義。但是,她選擇了沉默,並未指點,反倒是希望這人能安心的度過餘下的生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