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感歎了一句,又見眼前的小姑娘聽得很認真,心下鬆了口氣,繼續道:“那時,我們沒有將這些事告訴夫人,因為他那會兒對夫人還是很好的。直到半年後,老太爺將歐陽家的大權都交給了他後,老爺才性情大變,不僅接回了大少爺母子,還總是對夫人打打罵罵的。”
楚央央聽後,微微笑了笑。“是嗎?我知道了。吳嫂,謝謝你能告訴我這些。你放心,今日你們老爺會變會那個和善、儒雅、愛妻的老先生的。”說完,就與黎墨往屋內去了,留下一頭霧水的吳嫂。
“這小姑娘是什麼人?老爺真的會變回來嗎?”吳嫂臉上寫滿了問號,也跟著進了屋子。
楚央央進去後,瞧見屋裏坐滿了人,而地上全都是玻璃渣,狼藉不已。
歐陽明心將一臉憔悴、摔倒在玻璃渣上的中年婦人從地上扶了起來,他臉上盡是心疼,而他對麵坐著四個無動於衷且似乎是在看好戲的人。
其中一個長相儒雅、眼神陰鷙的中年男人,應該就是歐陽雲,也就是明心的父親。這男人的身邊是一個長相豔麗的中年女人,應該就是那所謂的情婦,此刻正幸災樂禍地看著明心母子。另外兩個是年輕人,男的容貌也算英俊,可惜那雙陰毒的眼神讓人看了舒服不起來。他旁邊的女人還是個熟臉的,是葉家頗有心機的葉蓉,這會兒安靜的不得了,那眼眸裏卻盡是嗤笑。
歐陽明心看著婦人紮滿碎玻璃的手,他如一隻歇斯底裏的野獸,對著中年男人喊道。“歐陽雲,你他媽的居然放縱她推我母親?你沒看到這地上都是碎玻璃嗎?”
歐陽雲瞧見歐陽明心當著慕容悟的麵對自己大呼小叫,他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,毫不猶豫地朝著歐陽明心砸去。“放肆,你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,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?”
歐陽明心是隱世佛門的弟子,如果不是他願意,普通人怎麼會傷得了他?他握起拳頭,在玻璃杯飛來之際,出拳,‘嘩啦’一聲,將其在空中擊碎,也不管被玻璃劃傷的手,對著歐陽雲嘲笑道:“父親?你是嗎?我歐陽明心可沒有你這樣禽獸不如的父親。”
那婦人縮回自己的手,拉著明心,一臉驚慌。“明心,媽媽沒事,不要吵好嗎?你父親會很傷心,他會很痛苦的。”
歐陽明心看著自己的母親,一臉恨鐵不成鋼,他雙手握著她的肩膀,神情有些瘋狂道:“媽,你醒醒吧,別傻了,就他這個人渣會傷心,會痛苦?”
“二弟,你的修養都到哪兒去了?你嘴裏的‘畜生’、‘人渣’可不是別人,他是我們的父親。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,非得當著客人的麵鬧得父親心裏不愉快?”那年輕人一臉無奈,他假惺惺地歎了口氣。
他就是所謂的歐陽家長子歐陽俊,此刻拿出兄長的姿態訓斥歐陽明心,麵上是一副為弟弟的不懂事而痛心,實則上是在激發歐陽雲對歐陽明心的怒火。
“是啊,明心,你哥哥說的對。你瞧瞧,這都讓慕容先生和這兩位客人看笑話了。而且,我那不是不小心嗎?你不知道,淑珍姐她心不在焉的,端茶水時差點燙了我,我一時手快才推了她,哪知道她沒站穩,就磕到玻璃了。嗬嗬,那都是意外。”歐陽俊的母親李麗芬也在一旁適時幫襯,對著歐陽明心母子兩露出抱歉的神色,但事實上,她與她兒子抱著一樣的心思,都在歐陽雲麵前添油加醋。
虛假笑過後,李麗芬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楚央央和黎墨二人,臉上帶著討好與友善,好似她就是歐陽宅的女主人。“幾位客人,你們可別見怪,明心平日裏不是這樣的。哎,都怪我沒有教導好。”
不得不說,這個女人很有眼力。
從她第一眼看到那楚央央和黎墨後,就感覺來人不簡單。先不說穿著如何,就是那氣質也人是讓人可以忽視的,而且這兩人還是和慕容悟一道的。她想,在香港,誰不知道能被慕容家的少爺看上眼的,不是身份不簡單,就是能力不弱。她家俊兒雖然有歐陽雲的寵愛,但根基卻沒自小在歐陽家長大的歐陽明心深,歐陽俊想要得到歐陽家老一輩和董事會的認可還遠遠不夠,還需要更多的人脈來成就堆積。所以,她絕對不會得罪任何一個對他們有利的人,也不會放過任何一絲巴結的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