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瀾氣惱之後。
還是冷靜地問唐衣:“你是不是有恐高症?”
“是不是從高處往下麵看,有暈乎乎的感覺?”
唐衣臉色有些發白,撫著胸口說:“對,真有這種情況。”
“如果從低處和高處看,那倒沒有什麼反應。”
“那樹冠,離那山澗那麼高,我想著,要是跳下去,不得斷手斷腳,甚至是肚破腸露啊?”
“然後越想越害怕。腦殼中一片混亂,又一陣空白。”
“刹那間,我都不知道身處何方。”
姚瀾睜大眼睛,氣呼呼的說:“然後,你就稀裏糊塗的跳了下來,而且,還變成了跳水一樣,頭朝下,腳朝上。”
唐衣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。
姚瀾順了順劉海。
接著說:“然後,你倒栽蔥的身體,被枯枝敗葉滑動了,變成了匍匐前進狀態。”
“山風吹動枯枝敗葉,把你給掩埋起來。”
“然後,偶爾動一動,把本姑娘好難得的瞌睡給驚醒了。”
“順帶著,你這一跌落,把穴位都給跌倒順序了?”
唐衣有些尷尬。
隻是有些事情,連他自己都說不出一個所以然。
無法完整解釋發生的一切。
唯有老老實實當一個用心聆聽者。
姚瀾見他沒有提出不同意見。
也很罕見的沒有嬉皮笑臉和鬥嘴勁了。
隨即問道:“我們是不是要依照那個果林裏的聲音提示,繼續往前走了?”
唐衣無奈點頭道:“對,肯定要往前走,咱們沒有辦法回頭。”
他歎了一口氣,又說道:“我這點品級的功夫,是無法對抗追殺者那方勢力的。”
“他們敢找上門,與底蘊深厚的書院扳手腕,可想而知,太不簡單了。”
“我要強大,強大到可以跟他們扳手腕,才有出頭之日。”
姚瀾眨了眨眼睛,又捋一下滑到眉梢的劉海,問道:“你到底有什麼秘密,引動書院明裏暗裏保護你,引動那些人追殺你?”
直到現在,姚瀾終於直接麵對麵詢問唐衣。
之前是有些看不透局勢。
現在基本上確定,引來追殺者的焦點,就在唐衣身上。
唐衣摸了摸鼻子,皺了皺眉頭:“我要是清楚症結所在,那對付起那幫人,或許會有針對性,會更容易些。”
姚瀾分析道:“我猜測,他們一開始,隻是單純的要你的命。”
“等到了書院,有人發現了我們持有特殊的紅纓。”
“順便把我這個冤大頭也牽扯進來了。因為當時出示紅纓,是我拿出來的。”
唐衣歉意地說:“不好意思啊,連累你了。”
姚瀾白了他一眼:“等渡過難關,你得好好補償我。”
唐衣笑得很邪:“補!當然要補!把我身上最好的寶貝都給你,行不行?”
姚瀾一見他的神態不對。
還有話語裏每個字節,都有“浪”的韻味。
伸手揪了他一把,嗔怒道:“再給我胡說八道的,我就扔下你不管了。”
唐衣趕緊低頭求饒:“好好好,我馬上不說了,馬上!你丟下我一個人,麵對那幫歹徒,萬一,我被砍得四分五裂的,麻煩你,抽空回來,幫我把散落的軀體,湊到一起,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