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衣認為,雲龍班的先生們,故意製造一種模糊不清。
隻說明天上課,不說上課的具體時間。
學生如果缺乏自製力,這天又涼,早上的被窩裏暖洋洋的。
誰都有“戀床症”。
除非有事,有責任心,有自製力,能管理好自己的起居時間的人。
大多數人,都是不願意早起的。
除非有旁邊人催促,督促。
或者是,有幾隻不怕被打的公雞,在一旁鳴叫報時,吵醒了主人。
唐衣的判斷,就是先生們,故意如此。
這些學生,沒有進過學堂學習的人,沒有聽說過學堂開課時間的。
應該不可能存在。
唐衣本想邀請諸葛蔥一起去講堂。
諸葛蔥卻說道:“我還有點事兒,你先走。”
曹夢得那個性子,唐衣也不想邀請他一起同行。
他就獨自一個人出了宿舍。
順便把自己身上脫下的那套髒爛的衣物帶上。
他要把它們扔到垃圾堆去。
天色還顯早。
唐衣行走時,路上不見一個人。
進入一片四季常青的喬木林。
唐衣忽然就地一滾,再滾。
身體如同一根圓木,從山頂向山底滾下去。
那速度是越來越快。
他沒有顧慮到剛剛洗澡了,衣服也是嶄新的幹淨的。
到了這個時候,命都保不住的話,你再幹淨也沒有用。
唐衣滾過去的地方,插上了一蓬蓬鬆針。
鬆針根根直立。
入地數寸。
唐衣是從戰場上纏戰血戰死戰而活下來的人。
他剛入這片喬木林,就有不安的預感。
身上各項預警細胞,全部條件反射般的活躍起來。
“有危險!”
唐衣感覺到從頭寒到腳的涼意與殺氣。
這個刺殺他的人,選擇在這種清晨的時候。
正是一個人睡意剛開始消退,人還有些迷糊不清,反應不敏捷的時機。
唐衣選擇倒地滾動躲避。
是感覺到攻擊來自上方。
站著的話,身體直立,攻擊麵明顯。
倒地翻滾時,視野還能順勢觀察到攻擊發出方位。
更利於調整躲避方向。
他這一路滾過,那些如針如芒的鬆針,如影隨行。
暗襲者這份充沛的內元,令人咋舌。
能夠將小小輕輕的鬆針,運勁發射後,變成殺人傷人的利器。
這是馭輕為重,內元精純無比的程度了。
有些武者高手,能夠摘葉殺人,一粒沙子封喉,都是有精純圓熟的內元為根基的。
這個人,要是正麵對敵唐衣。
唐衣相信自己撐不過十招。
可能此人尚有諸多顧忌。
不敢在書院露臉。
才會偷偷地出手暗算唐衣。
唐衣如果被鬆針重傷重殘,或者是一命嗚呼了。
就算是書院展開調查,也無法查到這人的來曆。
既沒留下兵器傷人痕跡,又沒留下足印。
殺人者高來高去,僅憑落地的鬆針,是無法追查到其來龍去脈的。
隻要是內元達到精純圓熟境界的人,都有能力使出鬆針殺勢。
偌大的書院裏,此等人物眾多。
就算是鎖定有機會進入劍屋的人,你沒有確實的人證物證,也查不出什麼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