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還懂這個？”
“當然，我當年可是金融專業畢業的。我的大學，就是現在京都排名第一的大學的前身。”張姨望向遠處，回憶衝進腦海。
“那你怎麼沒繼續從事金融行業？”付歡問。
張姨歎了口氣，“哎，工作幾年壓力太大轉行了，在殷家一工作就是十幾年。”
“要我說，跟著有錢人自己財運也變好了。”張姨說，“我來的第二年，買了個彩票，還中了2000萬呢。”
“離離原上譜。”
手機震動，付歡看向屏幕，是媽媽。這還是她出車禍以來，第一次打電話。
“喂，媽。”
“哎，歡歡，幹嘛呢？”付母問。
“哦，剛吃完飯，怎麼了嗎，媽。”
“沒事就不能給你打打電話。”付母嗔怪道。
聽著付母發語氣，她一下子想到了小時候。
小時候，不管對還是錯，媽媽都會說她強嘴。大了一點，自己也懂了些道理後，跟她據理力爭，媽媽說不過就開始掉眼淚。
回想起來，更是感覺不到父母對自己有任何的愛意。之前，她以為所有的父母都這樣，直到看到親戚家的孩子被父母視為掌上明珠，不管做什麼事都會被誇讚。
而自己，是父母茶餘飯後跟親戚貶低的對象，好像她的身上沒有任何優點，全是缺點，做什麼事都是錯的。她原以為父母不會愛人，但是直到弟弟出生，她發現他們隻是不喜歡自己而已。有時候，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他們親生的。
此刻，她的語氣一下子把她拉回到那段痛苦、不堪回首的記憶中。
付歡聽到這句話，突然情緒激動，變得有些不耐煩，“有事沒，沒事我掛了。”
“你這孩子，敢掛我電話，以後就別回這個家。”付母大聲喊道。
“那你倒是說啊！”
“跟你說幾句話這麼費勁呢，親戚們都想要見見你未來的老公。”付母終於說明來意。
付歡皺眉，“跟他們有什麼好見的，除了借錢，就是辦事。”
那些親戚沒少跟她家借錢，爸爸表麵看起來厲害，實則是個窩裏橫。這麼多年，親戚家欠的錢一直拉不下臉去要。付歡說她去要，還被付父阻止。
“你別現在發達了，就忘了自己之前是誰了。”付母說。
付歡冷笑，“我可真懷念那天和殷明晨回家裏的時候，你還特意裝出了慈母的樣子。”
“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！”
“怎麼？我說對了，急了是吧。”付歡攥住拳頭，“之前怎麼對我的，你都忘了吧。現在看我有錢了，反過來對我好了？”
付母怒吼，“你今天吃槍藥了咋地，說話這麼橫。”
“跟你學的。”
付母看說不過她，掛斷了電話，隻留下付歡聽著電話那邊“嘟嘟都”的聲音。
張姨問：“剛才的是你媽媽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？”
“沒有誤會，自打我懂事以來，她從沒對我好過。”付歡低頭，一顆淚從眼裏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