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,房間裏隻點了一盞台燈,光線溫和,在沐梓的身上映了一層朦朧的虛光。
她眉眼專注,認真地看著英文期刊。
這是醫學生的必讀之物,要從中了解最新的醫學研究進展、臨床實踐和治療方法,學會從不同角度分析和解決問題,同時更好地融入國際學術交流和合作的氛圍。
沐梓受家庭熏陶,英文能力很強,但是專業英語難免會有生僻單詞,繞不過去的時候,就要上網去查。
連續看了兩個多小時,終於看完親媽交代的幾篇文章。鬆一口氣,她起身出去倒水。
外頭靜悄悄,鍾翊文被醫院的同事叫去聚餐,說要晚點回來。
倒完水,沐梓又坐回書桌前,繼續伏案學習。
學海無涯,回頭無岸。況且老爸已經給出預告,強敵在後,不知道哪天就竄到麵前。而她已經表態,各自修煉,各得其果。
她不想輸,所以要更加努力。
在這個問題上,沐梓有正確的價值觀。
鍾欣有不輸於她的醫學背景,個性好強,學習刻苦,隻要腦子沒長歪,會是一個很有實力的競爭對手。
她不排斥競爭,事實上醫學院強手如林,本身就已經卷得飛起,根本也不缺鍾欣這一個對手。隻要大家秉持原則,良性競爭,可以激發積極性和創造力,對於成長和發展是有好處的。
外頭開門的傳來聲音,不一會兒,鍾翊文敲門推門,手裏拎了一個袋子,提一提,“給你打包了烤鴨,吃麼?”
沐梓搖頭,“怕胖,明天吃吧。”
鍾翊文“嗯”一聲,轉身去了廚房。過一會兒,他又過來,倚著門框,樂哉哉地說,“那個案子破了。”
“投毒案?”
“嗯。”鍾翊文眯起眼,眸底的笑意陡然更盛,“給你揭一半的答案:第一個男的是服毒自殺,第二個女的是被投毒。你猜是誰投的毒?”
沐梓看他故作神秘的表情,腦回路轉一轉,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,“是那個男的投的毒。”
鍾翊文一怔,“你居然這麼聰明。”
沐梓嗬一聲,淡聲道,“很難分析麼?你沒和我講過這個男人的家庭情況,直接跑來問我誰投的毒?除了這個男的,還能有誰?”
“我沒講過?”
“對啊。你隻是說這個男的和這個女的是姘居關係。所以是這個男人自私,想拉了女的一起死。他將殺蟲劑放到女人經常吃的某種食物當中。但是各種原因那女的沒有吃到,但食物還在,事過境遷,安靜下來後,女人半年後才想到吃,沒想到中毒身亡。”
鍾翊文嗯嗯點頭,“你說得全對,這男人確實是個自私鬼,可能他覺得獨自做鬼太孤獨,又不想女的恨他,做鬼也要吵架。於是他把殺蟲劑下到女人經常喝的楊梅酒裏,警察在女人家裏找出好幾瓶存貨,全部都有殺蟲劑成份。”
“萬一是別人下的毒?”
“瓶子上隻有男人和女人的指紋,女人如果想自殺,沒必要每個瓶子裏都放殺蟲劑。”
鍾翊文聳聳肩,感慨地說,“人心險惡啊。”
沐梓的注意力放在另一個方麵,“這麼說來,這個案子也不難破,你不是去刑警隊認過門,怎麼才知道?”
鍾翊文挑一挑眉,不緊不慢地說,“那天情緒不振作,今晚咱們醫院和刑警隊搞了個小聚餐,高銳也來了,從她那兒打聽來的。”
“前進一步了?”
“僅僅說上話而已,目前還是純潔的工作關係。”
正說著,手機響了。聽到熟悉的音樂鈴聲,他眉頭皺起,“哎,可能要去醫院了。那個,你加油啊。”
說完轉身接起電話,沒說幾句話,就聽到外頭一陣悉索聲響,接著就是開門關門的聲音。
醫生麼,這種屬於常態。
沐梓見慣不怪,轉過身繼續學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