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開始繼續向西攀登壽山,由東麓青青樹一直通達岑頂漫漫雲,這路上從未有過的仙雲在此徐徐展開。
登達山頂,正是二人仙遊暢談之時,李公被一具刻著怪異花紋的木匣子絆了一跤。
“什麼人會在這裏放上一個這樣的木匣子?”李公疑惑。
“小的見過李大人,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了。”那木匣子發出低沉的聲音。
“居然是個如此怪物能倒插入這堅硬的土層中,既然你已通靈可言,豈是有什麼意圖?”黃老指著它說。
“小子早日聽聞李公四處求神問藥,一要解救蒼生,二要長生不老,今日雖憑將衰之體,仍能行胸懷大誌,令小子衷心感到佩服。實不相瞞,這壽山有一種仙草,朝附水露,日仄則枯。每歲僅一日生長,雖有萬人留守也弗能取得。”那木匣子說著從土裏翻抖出來。
“素日某隻知道這壽山之上萬物有靈,今日終得見識。”李公四處觀望著感歎道。
“小子有個俗願,還望大人可以接受。生前我有一個家,現在妻子還在世,某不知她們是否安好,匣子裏有封信,不知大人可否轉交與她?”木匣子自己打開來。
“這信如若轉交到,小子......小子就答應為二位大人收集仙草。”它繼續說道。
黃老咧著嘴笑了,他說道:“這個不麻煩,倒不知你之後又怎麼能得到回信呢?”
“實不相瞞,小子為等她們來已經等上了十多載,壽山極頂是仙境造化之處,看不到雲下眾生,也聽不到風來雨去,故而雖是一片衷心,不知那朗月般的心可否照到家人的窗前。”
“若是不相推辭,不妨可以收下這份薄禮。”黃老掏出一塊兒金牌。
金牌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天文,似乎蘊藏著凡人難以匹及的功法。
“這是通天令,持著它,你就可以在天庭之上謀得一個職位,我早已和天神打過交道,如若不辭,你或是可以作飛鳥官。”
“謝......謝過兩位大人!小子為這片私心隻得從命,不知大人可是還有什麼吩咐?”
說著,黃老背過手去,拿出一個圖譜,具體內容不知道,但是封皮上的花紋十分華貴,封邊已經十分古舊,積納著曆史衝刷後保留下來的沉澱。
“正是希望你能把這本書保存好,有朝一日,還望你可以把它交給一個能夠濟世的人,這樣的話,我死也無憾了!”
木匣子裝下這圖譜,二老將它放到一個光禿禿的岩石上就順坡下山走去。
不知不覺,夕陽西下,太陽放出火紅的光,橘黃色的天空飛著一片片仙鳥,雲上的壽山宛如仙境,東西兩側陰陽分明,南坡走出兩個黑影,向西走去,昏黃的光讓老人臉上的斑孔如此清晰。
夜裏,李公坐在宮中把玩壽山上采來的瑰玉,古銅燈座上發出的灰黃燈光照亮那透徹的玉麵,幾千年來無人理睬,它毫不吝嗇地訴說著傳說與故事,這傳說太久遠太悠長一直延伸到城外。
城外詭異的聲音不時發生。
此時叛軍營地裏早已躁動起來,士兵不緊不慢搬動巨型石頭和木材。暗夜是賜給無畏者盡情發揮的天堂。
夏蜩喓喓,草蟲趯趯。正值最熱季,萬物躁動,安寧是不存在的。
叛軍營,將軍帳內。
草地皮上飛泄著汙濁的水垢,一股刺鼻的腥味讓人難以忍受。
一具簡陋的燈照亮的不僅僅是他們落下戰爭印記的臉,更是點亮他們的反叛還要進行下去的決心。
統領宣布要把手下的精兵分給四位得力幹將。
小小的帳中,四位大將軍重重地跪在地上,撐起了軍帳也擔起領兵的責任。
他們大談整夜,士兵磨刀待命,眾人整裝待發。
計劃已定,萬死不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