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和這個酒鬼詩人還算有些交情。此等瑣事,無需掛礙。”鍾離沉穩地說,“我已拜托他,預留了一間包廂。他應會給我幾分薄麵,所安排的包廂,想必是視野極好的。”
“鍾離先生,您認識溫迪?!”
“多年的故交了,也有許多年沒聯係了。”
“那鍾離先生正好可以趁這次機會和溫迪重聚一下。”
“可惜了,我那幾天有事,隻能看日後是否有緣了。”
“那您預留的包廂是……”魈問出這個問題後,忽然感覺自己已經知道了答案。
“是為你準備的。包廂裏一共可以坐10個人,你就邀請你的同學、朋友一起吧。溫迪在年輕人中的人氣很高吧?”
“鍾離先生……這份禮物,實在……實在是……”
“這便是我所說的驚喜了。也當是送你的海燈節禮物了。”
昔日,鍾離麾下的夜叉小隊,5位精銳隊員,如今……鍾離不由得想要對魈多一些關心。
但是,這場演唱會不僅僅是一份希望能給魈帶來快樂的禮物,演唱會的背後,鍾離還有別的安排。
“希望魈可以理解,理解我善意的欺騙。”聽著魈不停地說著的感謝之辭,看著魈眼中閃爍著的興奮的光,鍾離在心中默默地想著。
……
當天夜晚,楓丹柔燈港的海邊,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。
趁著夜色,一箱箱沒有標簽的貨物,被運上了一艘飄搖著的貨船。箱子被搬起來時,隱約能聽到裏麵有液體晃動的咕咚聲。
這裏是一座早已廢棄的棧橋,早些年,當地人還試圖依托這個棧橋開發些旅遊業,但因為位置實在是偏遠,最終也沒搞起來,現在已經完全荒無人煙,連路燈也沒有。一輛車停在棧橋上,用車燈照明,裝卸的工人們才能看清腳下的路。
一個璃月長相的青年人從船艙裏走出,手中提著個笨重的密碼箱,走向了棧橋上停著的那輛車。汽車的車燈照在他臉上,有些刺眼,令他微微蹙眉,但為了維持自己的形象,他並沒有用手遮擋這強光。
走到車前,他將密碼箱放在了車的引擎蓋上。
車上下來一個人,但璃月青年的眼睛還沒適應光線的變化,沒看清來人是誰,他故作姿態,不稱呼對方的名字,而是沉默著打開密碼箱,將裏麵的摩拉展示給對方,然後自認瀟灑地依靠在車旁。
車上下來的人點了下密碼箱裏的摩拉,卻從裏麵拿出兩遝,放回引擎蓋上,然後才合上箱子,把密碼箱提到了自己手裏。
他用蹩腳的璃月語說:“這兩遝,你拿回去。”接著,他拍了拍密碼箱說:“這些,就夠了。”
璃月青年的視力已經慢慢恢複,再加上來人口音裏的咖喱味,青年認出了對方。青年笑著說:“阿薩裏格,這次你怎麼親自來送貨了。而且……”
青年拿起了引擎蓋上的兩遝摩拉,輕輕在手裏拍了拍說:“而且,你可不是會輕易打折的人啊。說吧說吧,這次又要蹭我的船,偷偷往璃月運什麼貨?”
阿薩裏格聽聞哈哈大笑道:“不愧是茂大少爺,你們璃月人,真是精明得很呐。”
阿薩裏格說的“茂大少爺”這四個字,勾起了這位璃月青年的回憶。這位璃月青年,正是茂耀祖。
高三那年,還叫茂光宗的他試圖威脅年級第一去為他替考。
茂光宗是跋扈慣了的紈絝子弟,少年時代,他就曾駕車拖行他人致殘,但這麼嚴重的事故,最終也被自己的父親,礦石大亨茂才公擺平了。
似乎沒有什麼事是花錢搞不定的。看著父親的手腕,茂光宗漸漸有了這樣的信念。
但他卻沒想到,古華中學年級第一的行秋一點也不懼怕他的威脅。行秋假意答應,卻故意缺考,讓茂光宗無法按時畢業。
這位茂大少爺本想報複行秋,卻因為不知道行秋的家室,而無意間踢到了鐵板。糊裏糊塗間,在行秋大哥的威脅下,茂光宗被茂才公安排轉學去了翹英莊。
在翹英莊,不願複讀的茂大少爺做起了茶葉生意。雖是草包一個,但憑借茂才公給的本錢和人脈,生意倒真有了點起色。也是這時,他改名茂耀祖,期待著以新的名字,開啟自己青年企業家的新人生。
但好運不會總是眷顧傻瓜。不久之後,茂耀祖投資失敗,血本無歸,一倉庫的劣質陳茶砸在了自己手裏。
茂耀祖不僅蠢,還很壞。他不敢向茂才公坦白生意失敗的真相,卻想到了“賣茶女”騙局,想靠著詐騙來回本。
但騙局很快暴露,茂耀祖聞風而逃,從臨近楓丹的遺瓏埠偷渡到了楓丹,混跡於楓丹的地下世界——灰河。正是在這裏,他接觸到了樂斯……
茂耀祖的回憶在此戛然而止,因為他被阿薩裏格從車中拿出的“貨”給驚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