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秋和重雲本想通過手機給魈直播到安可曲,但魈這邊的醫療兵不答應了。
在醫療兵的催促下,魈編了個不會讓朋友擔心的借口後依依不舍地掛掉了手機,躺到了救護車的擔架上。直到這時,魈才重新感受到了腰間傷口的疼痛。
魈想和醫療兵商量一下,能不能再讓他聽會兒演唱會,溫迪的歌聲好像有止疼藥的效果。
但魈還沒來得及開口,醫療兵就急匆匆地抬著另一架擔架上了救護車。
魈側過身看了下,驚喜地喊道:“銅雀!”
銅雀的胸口已經綁上了繃帶,應該已經做了初步的應急處理,也要和魈一起“拚車”轉運至醫院進行後續的治療了。
“魈!咳咳!”銅雀一激動又咳嗽了起來。
“你不要命啦!剛給你固定好傷口!”一旁的醫療兵怒目圓瞪,仿佛如果銅雀不是已經負傷了,她恨不得要把銅雀再揍成傷員一樣。
救護車啟動了,一路閃爍著紅藍交替的光芒向著醫院駛去。
輕微的顛簸中,銅雀按照醫療兵的要求乖乖躺下,不敢有太大的動作,隻敢側過頭,用一個看起來有點滑稽的角度望向魈說:“我聽說了,你今天可是立功了!”
銅雀負傷後,接受初步治療和等待轉運的時候聽說了魈今天的事跡。
“群眾怎麼樣?還有其他的千岩軍兄弟,有沒有受傷的?”魈剛剛滿腦子都是追捕芭別爾,看到負傷的銅雀才回想起花市中央地帶的爆炸,以及隨後的撤離導致的踩踏。
這些事故不知道有沒有造成人員傷亡。
“炸彈是被安置在配電房裏的,想必芭別爾一開始就計劃好了逃亡時的方案。她早就打算破壞這一帶的電力設施,製造黑暗,趁機脫身。
“但是不幸中的萬幸,感謝總務司的安全用電法規,配電房設置了防護欄和安全警示標誌,附近並沒有攤販和遊人,所以爆炸本身並沒有造成人員傷亡。
“但是撤離時的踩踏造成很多群眾受傷,醫療兵和救護車剛剛都在忙著救助受傷群眾,所以我等到現在才轉運去醫院,畢竟群眾優先嘛。”
“你放心吧,我親手給你做的治療,隻要你別折騰,就算再晚兩個小時去醫院也耽擱不了你的傷情。”隨車的醫療兵以為銅雀是在吐槽,有點不悅地回懟。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”侃侃而談的銅雀氣勢忽然蔫兒了下來。
醫療兵白了銅雀一眼,又換了副溫柔的語氣對魈說:
“踩踏事故的傷者也都問題不大,你不用擔心了。大部分輕傷的今晚就能回家,嚴重的那幾個也沒嚴重到哪兒,就是他們今年可能得在醫院裏過海燈節咯。你倆也是,今年海燈節就老老實實躺病床上吧!”
……
另一邊的演唱會現場,溫迪唱完了安可曲的最後一個音符。
在戀戀不舍的全場的雷鳴般的掌聲中,穿著一身白色的兜帽禮服,背後還裝飾有天使之翼的溫迪90度鞠躬。
“謝謝。謝謝。謝謝。”雖然溫迪知道,此刻他的聲音會被掌聲和歡呼聲所吞沒,但他還是鄭重地對著台下說了三遍。
舞台上的燈光漸漸暗了下去,仿佛那個歌唱的天使要和他的光一起從塵世回歸自己的神國。
直到舞台上的燈光徹底熄滅,掌聲和歡呼聲也沒有停下,那是歌迷對溫迪的致敬與告別。
體育場內的燈光再次亮起,但此刻的光亮和剛剛的感覺完全不一樣。剛剛的舞台燈光半明半暗,很“夢幻”,是在用光影製造一場美輪美奐的夢;而此刻的光則把體育場裏照得宛若白晝,很“現實”,像是主辦方在委婉地提醒歌迷——“夢醒了,大家該退場了。”
幾個小夥伴站在包廂裏,望著場內嗚嗚泱泱的歌迷們帶著不舍、甚至有點茫然的表情,向場外走去。
“我們也該走了。”
不知是誰提醒了一句,其他人或“嗯”著附和,或無聲地點了點頭,然後在身著西裝、手戴白手套的工作人員的指引下,從貴賓通道走出了體育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