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夏音比林楊還了解他自己。
隻要他去掩飾什麼,便就代表著他付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代價。
現在的她做不了什麼,隻能輕輕勾了勾林楊的小拇指。
“林楊。”
她認真的抬起頭喚他,不是喚他大哥,隻喚他名字。
“林楊,多謝你。”
林楊眼眸中緩緩聚集起一波濃厚的情,又緩緩消散。
“你和我之間,不必多談謝。”
“咳。”
老和尚畢竟身為蕭崢的國師,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氣氛逐漸走偏,便招呼著眾人坐下說話。
“都是為了陛下為了朝廷,不必太過計較。”
老道士白了他一眼,也知道若放任這兩人說下去,保不齊會真被看出了什麼貓膩來,就借著這個台階下了。
“都坐下。”
他正想要坐在林楊和林夏音之間,隔開兩人,可沒想到林楊極為熟練的扶著林夏音落座,又順暢的在她身邊坐下,隻能尷尬的坐在了老和尚身邊。
老和尚看他接近自己十分之不爽,開口就找他的麻煩。
“你要是沒事,就快些滾回去,我雷音寺閉寺,要給我乖乖徒兒誦經了,你別在這裏礙事!”
“誦經我也能聽。”
老道士看著他懷中的小太子,羨慕的不行。
“我幫你看他。”
“不必!”
老和尚一把就打開了他鬼鬼祟祟伸過來的手,轉而看向林夏音。
“你要找的工匠就住在外間的客房內,若是你著急,我現在就讓小沙彌帶你去。”
“工匠?你廟內的工匠不就是那徐工匠嗎?”
老道士好奇不已。
“你挺著個大肚子來找他做什麼?他幾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,又隻會埋頭苦幹。”
“吳道長認識他嗎?”
林夏音也有些奇怪。
“您怎麼這麼熟悉他。”
老道士“嘿嘿”一笑,正要隨便扯幾句話忽悠過林夏音,可林楊卻冷不丁的開口道。
“師傅他曾經幫他畫過幾張圖紙,所以有幾分相識。”
“你!”
老道士好懸被氣死。
“你這個吃裏扒外的家夥!我待你不好嗎?這麼簡單就將你師傅我賣了!”
老和尚涼絲絲道。
“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,你這麼緊張做什麼?!”
他怕林夏音不懂,便解釋道。
“別看這老道士混不吝,可一手工筆畫出神入化,畫出來的式樣精妙絕倫,可惜沒有耐心,也沒有手藝製作。正巧這徐工匠一門好手藝,卻沒有靈感,兩人一拍即合,出了不少件珍品。”
“哼。”
老道士不滿的撇了撇嘴。
“我吳憂出的圖紙必是精品,憑他徐工匠的本事,也不過堪堪做出了不到五件。”
“那……”
林夏音從懷中掏出一物,打開帕子,放在了幾人麵前的石桌上。
“此物是不是也是吳道長所出?”
她早就覺得有些奇怪,以手鐲和鑰匙的精美程度,這徐工匠當名聲大噪,怎麼會這麼籍籍無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