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西成功送出去了,和老婆也說上了話,唐一山心滿意足地告辭離開。
吳映雪聽到唐一山告辭的聲音,心裏一陣慌亂和懊惱,摻雜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羞澀,或許還有點驕傲。寫真集裏的信,字跡工整漂亮,像一朵朵排列規範的鮮花給人賞心悅目的感覺。平實的文字一點都不煽情,卻仿佛一個催眠大師在耳邊娓娓道來,這是一個真心喜歡你的人,快接受他。結合前世山海般的愛情宣言,給一個了解了幾十年的人寫一封告白信,如果還不能打動她,那唐一山幾年的辦公室主任就白當了。吳映雪不明白,長得這麼普通的人,還沒有費翔十分之一帥,又不高,自己怎麼這麼心慌。
“幺姑,你之前認識這個唐一山嗎?他怎麼曉得你喜歡費翔?”楊秀芝有點不放心地看著神色明顯有些不自然的小女兒。
“媽,你進來又不敲門,下次我把門鎖了不開。”
“好,好,我下次記到敲門,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。”小女兒高中畢業沒有選擇複讀,待業在家快一年了,和父母的話愈加的少,楊秀芝有點擔心。
“我不認識他,隻是和大嫂一起去銀行見過一次,還不到5分鍾,你問這些幹嘛?”吳映雪低下了頭,有點賭氣的回答。
看著女兒有些發紅的耳朵,作為帶高中生幾十年的人民教師,楊秀芝清楚她說的是真話,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樣的人還是了解的。
又隨便聊了幾句,楊秀芝出了門。
緊緊反鎖上寢室門的吳映雪,將那封讓她一點不安生的信如燙手山芋一樣丟進書桌抽屜。到底給不給他回信?是罵一頓好還是罵一頓好呢?人長得不咋樣,和費翔差十萬八千裏,寫得信咋這麼好看?哼!都不認識,就敢寫信送東西。
柔和的台燈光,照射的麵積並不大,費翔的海報上,亮眼的服飾、迷人的笑容、俊朗的容顏仿佛暗夜裏的星星,讓人著迷。一個漂亮的彩色瓷杯,翠綠帶點黃的仙人掌靜靜放在光暗交彙處。吳映雪輕輕打開抽屜,那封信折疊如一隻白羽信鴿,不吵不鬧。
“你怎麼會送我仙人掌呢?你怎麼會送我費翔呢?”吳映雪默默埋怨,終究還是打開了那隻白鴿。再看一次,那種在耳邊輕言細語的感覺,淡淡的喜悅、淡淡的憂傷、模糊的麵容、空靈的月下、飛舞的蘆花,各種感覺在腦海交替出現,吳映雪失眠到很晚。
“我問了幺姑,他們之前沒有接觸,今天是第一次說話。幺姑還沒工作,年齡又小,這個小唐是真的隻是感謝你,還是有點那個意思,你能不能找個人側麵了解一下小唐和他的想法。”楊秀芝有點擔憂的望著丈夫。
“這種事我們怎麼好主動問?睡吧,我哪天找人了解一下。”吳國文也有點鬱悶。
小鎮的夜晚,神秘而寧靜。今夜,輾轉反側幾個失眠的人。
“兄弟,這是營業執照,這是稅務登記證,這是發票。”黑廋的周險鋒,興奮直接是在臉上。
小地方好辦事,唐一山雖然工作沒多久,但是上班時間抽個空,花上一二十分鍾,帶著周險峰,到每個單位都找得到熟人。三天不到,周險峰就把這些手續辦好了。唐一山以周險峰擔任法定代表人開辦了蜀川華興精密機械廠,因為還辦不了私營,就掛靠在新湖街道企業名下。
“哥,你把東西收好,這些以後就是你來管理的了,我明天請個假,我們一起出去跑一圈。”把營業執照等推給周險鋒。
在唐一山的堅持下,與周險峰簽訂了一份合作協議,商定華興精密機械廠兩人平分股份,主要銷售由周險峰負責。現在農行營業所實行的是輪休製度,每月休四天,所以可以連休。
“兄弟,生意這就開張了?還是你得行。”看著興奮不已的周險峰,唐一山很想告訴他這才哪裏哪哦,但想到剛開始一定要鼓勵。
“哥,我們的機器這麼先進好用,本來就應該好賣。中國這麼大,隻要你舍得跑,這家銀行不行又換一家,跑一百家有一家用我們的東西,我們的廠就辦得下去。”前世一個成功老板對他說過同樣意思的話,唐一山覺得可以借鑒。
跑了兩天,兩個縣,工農中建全走遍了,唐一山的自來熟話語加上機器確實好用,終於抵消了鄉鎮企業產品和兩個小年輕的劣勢,成功在大昌縣農行賣出了十台華興液壓式捆鈔機。還好,機器賣成168元一台,還賣了50公斤捆鈔麻繩,銷售總額達到了1830元,毛利潤1350元,除去成本、運費、差旅費等,淨利潤約有1200元。聽唐一山算完賬,周險峰一直興奮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