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市分行新行長到任，召開全市中層幹部大會，省行領導來宣布。其他領導講話都很簡潔，新行長都講一個小時了，還在感謝領導信任、上級關心，我都不知他哪有那麼多的感謝詞。隨口說了句‘馬屁精，不幹實事’，都不知是誰傳到他耳朵去，就把我惦記上了。”王來春平時為人就有點不拘細節，唐一山第一次請他吃飯就敢大搖大擺中午喝酒，敢在辦公室繼續談論。
“一樣，我辭職還不是與你老兄有關。”唐一山邊開車邊感慨。
“說來聽聽，我還不知道呢。”王來春精神一振，還有這事。
“記得我辭職前幾天，你給我打電話嘛。我在單位接你電話，沒看見主任在場，哪裏知道開所務會，他話裏話外批評我，用公家電話做私人生意。一氣之下我頂撞他，說‘我辭職’，就這樣下不來台，辭職了。”唐一山辭職本是早就計劃了的，但不能不說這件事是誘因。
“還有這事？那我就幫你下了決心，不然你咋混得現在這麼好。”王來春哈哈大笑，心底鬱悶一掃而空。
昭覺寺鍾聲傳到仙湖，悠遠綿長，九二年來了。
“餐飲公司盈利十六萬四千元，其中六萬四千元增加流動資金，十萬歸還你的借款。唐門服飾盈利三百五十八萬三千元，歸還你借款五十萬元，一百零八萬三千元轉作流動資金，兩百萬用於分紅，你分得一百四十萬元。唐門服飾去年，主要是廣告費和新品牌推廣費占用花了三百三十四萬，所以利潤減少。長清醇利潤四百七十九萬六千元，其中六十八萬一千元轉作固定資產投資，唐衛星借支二十萬元，其餘的全部屯在庫存商品裏，九一年不分紅。華興公司盈利三百八十三萬七千元，其中電動自行車廠投資一百九十六萬，分紅一百五十萬，其餘的作為備用金留存，你分得六十萬。唐門客棧盈利一十七萬四千元，暫不分紅。”唐紅英把直接管轄的五家企業利潤及分配情況通報給唐一山。
“你參股的公司，華章去年盈利四百零六萬四千元，六十萬分紅已經用了。寶華盈利二十五萬六千元，沒分紅。明達盈利三十七萬九千元，聽他們會計說，汪師和冷師準備找你商量分紅的事。華大碳素盈利二百四十二萬二千元，前次分紅已收到。綠園園林虧損八千元。蓉科電子才開業不久，沒虧沒賺。另外，安特轉了二十五萬過來，去年安特盈利一千三百四十七萬六千元，拿了五百萬來分紅。”
“那我現在賬上還剩多少錢？”唐一山對九一年還是滿意，沒想到服飾在這麼大投資情況下，還能分紅。
“除去華興上次分配的，你本次分紅一百五十萬元，餐飲公司歸還你借款十萬元，安特分紅二十五萬，收入一百八十五萬元。支付利息花了二十萬，支付茶山改造款項十五萬元，歸還我墊支茶山改造款十萬元，歸還建行到期貸款一百萬元，支出一百四十五萬元，剩下四十五萬元，加上前次華大分紅四十九萬元，減去多晶矽、單晶矽研究團隊各二十萬元，趙曉峰研究團隊支出已移交華大，減去借給唐門客棧綿州店三十萬元，現在你賬上剩餘資金二十八萬三千元。”
“我的貸款還有多少？”
“在建行，你的存單質押貸款餘額一百八十萬，周險峰存單質押貸款二百二十萬，為寶華擔保一百三十萬元。農行大昌支行共有貸款五百萬元，其中存款兩百萬元。華大有貸款兩千萬元，春秋電子有貸款一千四百萬元。你這麼多貸款，怎麼得了哦。”說起貸款，唐紅英看弟弟眼神都嚴肅起來。
“姐，減去存款，我實際貸款隻有四百萬，其餘都是擔保或公司貸的，長清醇或服飾明年分紅就能還完，我算穩當的嘛。”唐一山嬉皮笑臉的安慰唐紅英。
“也是，要不你把存款取出來還貸款，我這個工作不要也行。”想到建行的存單質押純粹是為了自己要工作，每年白白多支付利息，唐紅英有些不忍。
“姐，我存單質押不隻是為了你，不這麼辦，我和建行關係有這麼好？”唐一山安慰唐紅英。
“隨便你，現在這個工作要不要都可以，你自己決定，不要考慮我。”唐紅英現在光蓉媽分紅，每月都有幾千塊，還不說服飾和華興的，建行的工資存在賬上就沒動過。
“姐姐，你什麼時候休息？到時安排誰來管賬？”姐姐有了幾個月了。
“工作也不累，到時喊劉姐管一下。”唐紅英現在手下有三人，其中劉會計是跟她最久的，都快一年了。
“有什麼事喊姐夫幹，注意休息。”唐一山叮囑幾句離開了姐姐辦公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