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世民看向微微低頭的少年人。
“長孫無逸,你字寫得不錯,去國子監當典學吧。”
長孫無逸有些激動,好家夥,現在咱也是一名吃官糧的人。
“草民……臣,謝過陛下。”
長孫無逸下意識去跪,但又覺得不妥,根據他從抖音影視劇中看到的,隻有辮子戲中才動不動跪,在唐,這個時代官員還是挺傲骨的,作揖已經很有禮貌。
動不動跪下,一身軟骨,沒有一點文人氣節,像是舔狗,給這位以經曆鐵血戰陣的皇帝來說,很不好。
“抬起頭……”
那邊,長孫衝、房遺愛人已經麻了。
憑什麼。
我們倆沒官職,憑什麼你有。
眼睛像是利刃射向長孫無逸。
長孫無逸忽略垃圾視線,抬頭目視,這位一身戎馬,論文不輸於曆朝曆代皇帝;論武可和曆史上任何一位皇帝單挑。
屬實是各個屬性都點滿,在華夏皇帝中,綜合能力一流。
此人容貌英俊、身材高大、膚色因為常年打仗緣故,呈現古銅色,嘴唇上留薄薄胡須,非但沒有一點油膩,反而有點成熟滄桑的感覺。
年紀三十上下,尤其是對方一對眼睛,猶如鷹隼,像是把人能看穿一樣。
長孫無逸陡然間想起一個詞:鷹視狼顧。
立即把頭低下。
狠人帝王,身上自有一種奇特氣場。
而對麵的李世民,心頭震顫,仿佛看到一個熟人。
平平無奇的容貌,是哪個蠢材給朕說他平平無奇。
這還不是關鍵,太像了。
陳兄,是你嗎?
不對,年紀對不上。
這一瞬間,李世民想到很多,長孫無逸是被撿來的。
非長孫家孩子。
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,長孫無逸是陳兄的遺腹子。
一旦接受這個設定,李世民看向長孫無逸眼神充滿柔和。
太像了,世上怎麼會有一模一樣的人。
李世民輕聲道:“長孫無逸,你還有什麼要求和朕說?”
長孫無逸:“?”
長孫衝、房遺愛:“?”
什麼情況,陛下為何厚此薄彼。
長孫無逸沉聲道:“臣無要求,臣必定兢兢業業做事。”
李世民壓抑住激動心情,“既然如此,大儒孔穎達墨寶歸你了。”
此言一出。
長孫衝、房遺愛看向白色卷軸,目光如實質,羨慕得要發狂。
長孫衝:這是我的,本可以是我的。
房遺愛:慕了,慕了,可惜不是我。
小會結束時,有人的腦袋瓜子都嗡嗡的。
房玄齡好奇道:“不知道你們剛才有沒發現,就在一瞬間,陛下看長孫無逸的眼神,就像子侄一般。”
魏征,“不會吧,這定是你的錯覺。長孫無逸和陛下能有什麼關係?再說兩人也長得不像?”
房玄齡無語。
“我說魏鐵頭,你這話是什麼意思,在編排陛下,說話能不能經過大腦?”
魏征淡淡回應:“陛下又不在,除非有人喜歡偷偷背後告狀。”
房玄齡表示被內涵到,沒了脾氣。
李世民最後又讓長孫無忌找鴻臚寺安排一下。
接待扶桑遣唐使。
散會完畢。
太極宮。
長孫皇後在書房中,看書習字。
心中有事,寫字始終進入不到狀態。
今日是衝兒那孩子考試的日子,也不知道那孩子考得怎麼樣。
娘家侄子,在大唐,無論是官宦人家、還是農家子,姑姑都挺在乎娘子子侄的出息,畢竟一個大家族,一榮俱榮。
衝兒素來聰慧,想必一定能討得二郎開心。
誰不喜歡一個聰明孩子呢。
李世民步伐輕快走到她身邊,臉上洋溢笑容。
“觀音婢,忙什麼呢?”
長孫皇後一身素白袍子,打扮得幹淨利落。
捏著筆管,從容將最後一個字寫完,微笑回應:“二郎,什麼事這麼高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