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聲呼喊。

崔宏義,一臉懵圈看向院子裏大概十幾桌人。

且還在不斷進來。

崔宏義吩咐門房:“宴會改日在安排,我有急事告訴夫子。”

門房疑惑不解,要不是看崔宏義麵熟,都以為是來搗亂的。

於誌寧已經得到消息。

“成什麼體統、老夫在這裏擺宴席,你在那邊給老夫叫嚷。”

崔宏義恭敬道:“夫子,啊?李夫子也在,夫子,學生有非常重要事告訴夫子。”

於誌寧慢條斯理喝著羊湯,緩緩道:“宏義,李兄不是外人,有什麼話直接說。”

“嗯,今天的湯真好喝,雪花鹽也極好,今日,真是有口福了。”

李綱也開始動筷子。

喝口湯、吃口肉,好不自在。

“夫子……這。”

崔宏義麵色為難。

於誌寧嗬斥道:“不像話。”

崔宏義一咬牙。

“夫子先前將百畝鹽田地以一百貫賣給長孫無逸,有沒有這件事?”

“嗯。”於誌寧一臉嘚瑟,一種自己賺到感覺。

“但是,長孫無逸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,將毒鹽田提純成粗鹽、雪花鹽,崔家、鄭家分別打算用五千貫、一萬貫買下他的技術和鹽田……沒想到,他卻拒絕了。”

於誌寧原本喝湯覺得,哎呀呀,這滋味真好。

想著自己怒賺一百貫,長孫無逸就是個傻子。

聽著聽著,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。

笑容凝固。

等聽到兩家出五千貫、一萬貫的時候,氣喘如牛、呼吸都粗重。

渾濁的眼神出現血絲。

那是我的鹽田啊。

老夫的一萬貫。

長孫無逸算計老夫。

李綱癡了。

什麼情況。

不是說於兄怒賺一百貫嗎,怎麼的事兒?

“無恥!”

李綱尷尬一笑。

他娘的,就算李綱此時都覺得於誌寧有點老不要臉。

你個老小子變臉忒快了。

剛才不還是好好的。

崔宏義尷尬道:“最後鄭家出價一萬兩千貫,他……仍然不賣。”

聽到這話。

於誌寧整個人都心如刀割,老夫的錢啊。

一萬兩千貫都不賣,你想上天啊。

越想越氣,於誌寧化悲痛為力量,喝湯。

仿佛這些飯就能衝散掉衝天怨氣。

突然想起什麼,想到口中湯。

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。

老夫竟然還買他的雪花鹽。

鬱悶、痛苦、無奈……

更讓他難受的還在後麵。

管事過來:“老爺,院子裏的人怎麼辦,要不要推遲?”

於誌寧想刀人的眼神都藏不住。

長舒一口氣。

“事情已經這樣,瞞不住了,早丟人、晚丟人都是丟人,吃吧。”

“好的。”管事邁出左腳準備安排席麵。

於誌寧想著就是他剛才獻寶一樣將羊湯端過來,麵無表情道:“水管事,扣你十天工錢。”

“啊?老爺我?”

“你儀態不整,慌裏慌張,成何體統。”

“老爺,我?”

“還敢質疑,再扣十天。”

水管事好似行屍走肉般離開。

為什麼啊。

崔宏義蹙眉,夫子過於嚴厲。

且心胸有些狹隘。

李綱敏銳察覺到氣氛詭異,閉口不言,默默吃了三大碗。

院子裏的眾人一下子像是覺察到什麼詭異氣息,嘴巴緊緊閉上。

畢竟這場宴會的主人,不是別人,是中書舍人、東宮侍講,皇帝心腹。

可不是什麼人能編排的。

滿腹吐槽欲隻能轉化成幹飯欲望。

廚師貓在庭院角落,一臉心滿意足摸樣。

不錯,看來是我的手藝最近大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