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征悄咪咪和長孫無逸說了一句。
長孫無逸認真道：“看看我家學生的成績在不在？”
魏征一臉疑惑：“你認真的，你小子一下子推薦六個，莫非真以為他們都能上榜？”
長孫無逸回應道：“ 別人不敢說，至少有一人應該在一甲。”
嘶。
見他如此篤定，魏征反而不知道如何回應。
李世民驅散周圍馬屁精。
湊到兩人跟前。
“六郎，你認真的？”
突兀一句。
魏征趕緊給李世民留開一道位置。
長孫無逸篤定道：“嗯。”
一旁一直不出聲的長孫無忌，沒好氣道：“好了，六郎，你不說舉薦六人，我就忘記這件事，你當天下的才子一抓一大把，正好被你抓到。”
“ 別說了笑話， 讓人嗤笑。”
長孫無逸皺眉看了眼他。
房玄齡也笑著打著圓場。
“六人當中，上官儀我有些印象，此人在長安中有些才名，至少是個二甲，可能長孫六郎說的是他，也不算大話。”
李世民疑惑道：“是這樣嗎？”
接著便見房玄齡找吏部閱卷人員，找出上官儀個人簡曆。
其父曾經在某州縣做過縣尉。
目前在長安學子館學，有點名氣。
李世民掃視一眼，感慨道：“確實是一個人才。”
“六郎倒是走了大運氣，六人之中，舉薦其一，慧眼識珠。”
長孫無逸淡然道：“陛下，臣說的是另一人，上官儀確實有才學，還有一人，名馬周，無論是學識、還是對天下政事的考量，都與眾不同。”
“據此，臣大膽預測一波，不出意外的話，此人當是一甲頭名，至於如上官儀等其餘五人，二甲應該差不多。”
嘶。
此話一出。
魏征瞠目結舌。
李世民眉頭緊皺。
長孫無忌一臉無奈看向他。
魏征抬頭扶額，你小子能不能別說大話。
五人二甲，你知不知道是什麼概念。
長孫無忌嗬斥道：“六郎，年輕人喜歡出風頭，能理解，但榜單馬上揭曉，你在這邊信口雌黃，馬上便成笑話。”
“根據吏部統計數據，長安今歲參加春闈學子，大約九百人，即便是三甲，也極為困難，何況是二甲。”
“這些人，就算有才名，也是小地方的才名，在長安九百學子中，不值一提。”
“嗬！”輕笑聲傳來。
於誌寧湊了過來，眉開眼笑道：“長孫尚書，此言有理，老夫今年推薦兩名學生，崔宏義、索元禮，此二人都說今年考題偏難，成績不會理想。”
“崔宏義在長安有才子名聲，他回來告訴我，隻能得一甲中下。”
“索元禮和崔宏義同樣素有才學，說二甲中下。”
停頓。
“諸位，聽老夫言，像這樣平時成績就好的學生，在長安有名氣的學生，說自己隻能考個二甲中下，你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小州郡學生，有什麼資格比得過他們呢？”
李世民本來想嗬斥於誌寧，好端端，一個夫子，和年輕人計較什麼。
但仔細聽於誌寧分析。
謔！
老頭說得有點道理。
長安學子質量和下麵州郡才學質量是不一樣的。
比如省會重點中學和縣城重點中學出來的成績，天壤之別。
哽在喉嚨裏麵的話，咽了下去。
“好了，馬上榜單揭曉，不必糾結。”
李世民一錘定音，將事情翻篇。
於誌寧頗為無語看向李世民。
陛下還真是偏心呢。
老夫裝了一個好大比，準備人前顯聖，就這麼被拆台。
孔穎達也在祝賀於誌寧：“哈哈，於兄，恭喜你得兩位好學生。”
“哪裏哪裏。”於誌寧撫須而笑。
隨後歎一口氣。
頗為遺憾道：“可惜了，老夫預測錯題，本來以為今年不會出術算題，沒想到出一道十分大題。”
“宏義和元禮沒答好，不然，宏義必然是一甲上，元禮必然是一甲下。”
孔穎達有些心虛，畢竟科考去年真題，還是他提供給於誌寧的。
咳咳咳。
於誌寧擺擺手，“孔兄，別想太多，誰也不知道，學館那些老學究出題怎麼想的，突然往裏麵加一道術算題，還是十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