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誌寧在貢院裏，等得焦急。
不多時。
王德帶著名單過來。
李世民突然很有興致朝魏征道：“玄成，你覺得一甲頭名是誰？”
魏征沉聲道：“臣以為，很可能那些在國子監、弘文館中成績優良學子。”
李世民反問道：“為什麼不能是下麵州縣學子。”
於誌寧插話道：“教書老師不一樣，州縣如何能跟長安授課先生比？就拿我那學生來說，崔宏義，他至少也在一甲中上；索元禮，至少也在二甲中上。”
話語篤定。
群臣點頭。
身居長安戶口優越感，油然而生。
下麵學子都是鄉巴佬。
李世民沒往下麵聽他吹噓。
打算他施法。
“好了。”
王德打開名單念名。
“一甲第一名——馬——周。”
似乎是故意吊眾人胃口，馬周突然拖長腔。
此言一出。
群臣騷亂。“馬周是誰？”
王德繼續宣讀。
“第二名——上官儀。”
“第三名——長孫無逸。”
“……”
李世民目光陡然呆滯。
於誌寧渾身僵硬，喃喃自語：“不可能。”
一直在一旁劃水的長孫無逸也有些驚訝。
有感而發。
“那些學子有那麼差勁嗎？我以為按照我的水平，頂多二甲。”
噗！
紮心。
他聲音不大。
但聽在於誌寧耳朵中，不亞於驚雷在耳朵邊炸開。
長孫無忌也一臉不可置信，反複念叨：“不可能……”
魏征呆呆看向長孫無逸。
此時，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語氣和他說話了。
還是李世民最先收拾好情緒。
“六人推薦？加上自己本身。一門七人一甲？”
豁然起身。
“朕以為，就是前朝數十年、也從來沒有出現這麼大事件。”
怎麼那些學子，那麼有才學，偏偏被他發現。
李世民哈哈笑道：“於卿，馬周是長安學子嗎？”
於誌寧呆愣愣道：“地方州縣的吧？我在長安沒有聽過此人名字。”
“不敢相信，六郎，想不到，你還有這等伯樂眼光。”
起初，所有人都以為，長孫無逸夠年輕，所謂舉薦六人不過是想出出風頭，發揮一下爵位名頭。
誰知道，你他娘的，你小子玩真的。
長孫無逸正色道：“陛下，馬周等人，素有才名，就算沒有臣舉薦，他們也能考上，臣可能是將這些人出現時間提前一些。”
按照史書。
馬周寄宿合他人門下，充當幕僚。
後來給主家出主意，被李世民察覺到。
親自三次拜訪，才見到此人一麵。
李世民聽到長孫無意這麼說，反而有些意外。
他知道他與長孫無意接觸，時間雖然不是太長，但也從許多事件中感覺到這個年輕人是一個非常有個性的人。
而一旁始終呆愣的，於誌寧嘴裏一個勁的在說，這怎麼可能……怎麼可能。
長孫無逸聲音平靜道：“我好像已經知道怎麼應對科舉，我也沒有想到其他人的水平這麼一般，我隻說一句，在長安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中沒有人比我更懂科舉。”
“誰也沒有我有經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