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隱顯待有時(上)(1 / 3)

聽言側眸,與她雙眸相見。“姚姑娘快人快語,在下今個前來確實為了黃宗吉。”

“你與那黃秀才年歲相仿,約莫你二人相識,我猜你來我家必然不會為了他的叔叔。好吧!公子想要知道些什麼?”

就憑姚彩蓮的話,石任意無後顧之憂,便將疑問一一道出。那姚彩蓮亦知無不言,至於黃宗吉的叔叔---黃千安作惡多端,遁跡山林,現藏於何處,姚彩蓮則一概不知。

說道黃千安,姚彩蓮憤恨的咬牙切齒,恨不能將其千刀萬剮才解恨。

石任意又詳問了黃千安的往日種種,麵對恩人,姚彩蓮毫無隱匿,記住的往日瑣碎都說來給他聽。

直到,一番詳談,時辰已到晚照時分。天色漸暗,與劉大相約一事他不會失約。

“多謝姚姑娘告知在下這些。”他已然起身。

姚彩蓮情知他就要拜別,亦起身。“石公子的恩情,姚彩蓮決計不敢忘懷,他日必將登門拜訪。就不知石公子可允準?”

“若姚姑娘得空去我家中閑坐,在下當然歡迎。”麵上含笑,抱拳,他便要離開。“姚姑娘,不討擾了,在下這就前去赴約,否則,就遲了。”

“好,石公子慢行,來日再見。”

……

與姚彩蓮見上,果然收獲頗豐,他也為此知曉了黃千安的往日種種秘辛,現下,他不急於黃宗吉一案,先個赴約才好。

話說,劉大乃粗人,更是性情中人,為了感激石任意的出手相助,不僅管待了酒宴,還奉送了財物。

此時,石任意與劉大二人乘坐馬車就到了酒家門前。在門前相迎的正是兩個多月之前在山林之中的劉大的兄弟三人,其中一人坐在輿車之上。

石任意猜出坐在輿車之上的人正是昔日被壓在山石之下的那人。

酒宴自不必說,幾位山賊個個不失敬意之言,輪番請酒,奈何石任意並不善酒,反倒是四位山賊個個都飲的高了。不過,劉大酒量為勝,吃的最多。

出了酒家之後,劉大好意相留,石任意自然求之不得,反正也打算留宿縣城客店,這下有了去處,也不必費心去找了,而況,最為緊要的乃是他想知道劉大為何能安然無恙就被放出大牢,或許劉大並非一人。

依舊是下晝時分,他與劉大落座的各自座椅之上。

劉大略顯醉意,不過,一番設宴管待恩人,劉大歡喜不已。

往日匆匆,劉大無避諱,能說的舊事都與石任意說道了些。再則,瞧著年輕後輩文質彬彬,氣度不俗,越瞧就越喜歡。

“石公子啊!你大好年華,何不求取功名,日後榮華富貴豈不快哉!”

“晚輩不才,恐怕難有建樹,隻求安穩,往後學一門謀生的手藝也就罷了。”

“那怎可?石公子不該錯過機會,等日後追悔可就來不及了。”圓睜雙目,劉大便誠心再道:“石公子還過於年輕,不知人世艱難,短少磨礪,殊不知這人間並無道理,憑的都是權勢。”

權勢?劉大的心中竟然有此定見!不過一山賊爾!

石任意何嚐不知人世間的虛偽?他怨恨自個生在早早就沒有了母親的家裏,還要遭受繼母的冷言冷語。父親雖然對他寄予厚望,但父親的為人早有聽言,即使暫且無法確實父親到底在做些什麼。他也從朋儕那聽說,讀書人求取仕途的人已經到了不擇手段,甚者變得瘋癲,丟了性命。自個身在村莊,但父親頗有門道,掙了銀子,家境在村中還算得上殷實,他便不愁吃穿,吟詩撫琴,好不自在。從商之道未必不可行。

“前輩所言不夠平允,世間萬事萬物皆有道理,好比花有紅、有紫、有黃、有藍、有白,色彩各異,卻不好分辨誰優誰劣。”眨了眨眼,側垂眸光瞧向地麵,略沉吟,他便又道:“為今世道人人皆被金錢權勢所困擾而不自省,實乃求的是活命的本錢。”

“石公子,不想你年紀輕輕,滿腹竟有這些個道理!”劉大隨之笑開了口。“哈哈哈!你果然異於常人。不過,依我看,權勢、金錢就是爹媽,否則,庶人豈會窮苦至死都無人憐憫?而富貴人家日日錦衣玉食,下人伺候,到死都會風光大葬。”

二人說著便起了爭論,反倒合了石任意的心思。不過,與劉大初初相識,不好過於談論那些個大道,今日願肯留宿他家,無非是想打探他的過往。

“前輩似乎忘了,富貴人家死後都有人惦記,若遭盜墓者光駕,還能死的安逸?”當下,他還不知父親正是一名盜墓者。話鋒一轉,他需相問正事了。“啊!前輩,晚輩有些話在酒宴之中不好相問,這會無人在旁,晚輩就想……”

他二人正說話間,劉大的婆娘---紅繡從裏屋出來。和藹的眸光瞧去石任意。“石公子,我已將你的廂房拾掇幹淨,天色不早,若無旁事,還請早些歇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