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話說來確有道理,常生錢的婆娘恐怕早被人給糟蹋不成樣了,容或都替哪個男子生兒育女了也不一定呢!
雖然,這冤孽是常生錢自個造的,但,到頭來受苦的還是女人家。
石頂富可無心辨明這些,他隻管要個隨他一道出門幹那見不得光的盜墓者,聽他話,任由他差遣的跟班而已。
話說常生錢最是窮困潦倒之際,石頂富才將這門生財之道親授於他,即使還留了幾手能耐。
“不要就不要了,賢弟有了銀子害怕找不著婆娘?”石頂富心下有了主意,遂又道:“趕明,就讓你嫂子替你料選,尋個貌美年輕的,賢弟意下如何?”
“這事就憑大哥做主!”麵色並未流露歡喜,常生錢此來為著旁事,自當要說出。“石大哥,小弟我有個打算,不知當講不當講?”
“當講,在我這還客套些什麼,有話盡管說來。”
“那好,小弟就直說了。”常生錢咂咂嘴,深吸一口氣道:“石大哥,你做那件事,銀子得了,顧慮也除去了,但她乃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,就怕日後走漏了消息,她豈會甘心饒過你呀?”
常生錢所言的她,石頂富心中隻咯噔一聲,他知,自個痛下狠手,雖屬無奈,卻也不得不為之。
“賢弟為我幹事,哥哥我一定銘記在心,你且記著,待哥哥我再尋著機會,必然帶你一道發財。”
石頂富起身,行至常生錢身旁,右手掌輕拍常生錢的左肩。“好兄弟,你我別說旁話了,一道去賭坊玩耍去,誰贏了銀子這正午的酒錢便由誰出,如何?”
“好!先去耍個痛快,正午再去吃酒。”
二人出了屋門,行了幾步,石頂富心有所念,自是側望了眼石任意的廂房處,但見兒子依然傻愣愣立在門外,不知思忖些甚麼?
呆呆立在原地,石頂富亦無法邁出腳步,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。
趁人不備,常生錢臉上一抽,一個冷笑便匆然流露,他最是知曉眼前的父子二人都在為何人而憂愁。雖然,各自心中的憂愁卻不相同,事已至此,他---常生錢便可借著此事留一手,日後也好見機行事。
一切都需光陰的流逝,才能平複心中的鬱結,石頂富堅信兒子必然會忘掉於瑤素,他該催促孫桂花再去打探消息,務必早日替石任意尋個富家千金小姐完成婚配。
“石大哥,你可想過,後患不除,難免再生事端?”
事端?石頂富怎會不怕?假使後患不除盡,到時候,他的處境就不好料想了。
“害人則害到底,切不能心存半點仁慈!石大哥,小弟我都替你擔心,這次雖然做的幹淨利索,但人還在世間,一切都難以料及!”
冷不丁聽來常生錢的話,石頂富圓睜雙眸轉過瞧著他。何嚐不是呢!“賢弟,差不離也就罷了,害人性命實為不妥呀?”
“石大哥你行事心慈手軟,不聽小弟我的規勸,日後若有事端可別怨小弟今日沒苦言勸說過你。”一道凶狠的眸光瞧去地上,低著頭,常生錢再道:“石公子心中隻有那個女子,大哥卻想出讓我將她綁了賣去外地,指盼石公子能心無旁念,早日攻書有成,哼哼!就不知大哥怕不怕日後於家失卻於瑤素下落會不會四處尋找?於瑤素身在苦海會不會想著法子離開?大哥的兒子會不會終有知曉的一天而怨怪大哥的無情?再個,大哥連嫂子都瞞著,一旦事情敗露,你一人可要全然麵臨眾人的責怪,且於家從此便絕不會放過大哥你了!”
一席話驚醒了石頂富,他想淡忘今次的所作所為。不錯,於瑤素因何在外被人綁了?正是石頂富所為!
石頂富為了使石家不致蒙羞,也不願於瑤素厚顏無恥總在石家留住,他才出了下策,雖然,心狠了些,倒未殺人滅口,他將此任交由處境艱難的常生錢去幹。常生錢得了石頂富的恩惠,還了賭坊的錢銀,又聽來石頂富將帶他一道外出發財,索性,豁出去,瞧準了機會,劫持了於瑤素和彩雲,一路趕去金陵,在一山林之中將於瑤素和彩雲賣給了山賊。話說,那山林所在,山中何人都是石頂富告知他---常生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