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大隻管舉起酒杯與石頂富一道碰杯,聽見石任意還有旁個事,立時一飲而盡酒杯之中的酒便問他。“說呀!你還有何事?姨父能出力的決計出力便是。”
他該怎麼開口求劉大在馬益轍那好言幾句放了甘坤道呢?他與甘坤道兩回相見,頭回心中已生就一絲莫名的好感,先前覺著甘坤道會不會也是他夢中娘親的模樣,直到父親道出姨母的模樣和自個亡母一模一樣後,他再無甘坤道有娘親的影子這些個荒謬的心思。這二回和甘坤道相見便親眼所見了甘坤道的本事,他是決計相信甘坤道的,就不知那吊死的婦人生前做過什麼惡事來令甘坤道不肯施救。但,無論如何,他內心敬仰甘坤道,而甘坤道對他的才學褒揚非常,單憑這些,他理該想方設法幫襯甘坤道一回。
理了理思緒,他打算不說及他與甘坤道的交集。“姨父,孩兒在村中聽聞龍山那位活神仙---甘道長被馬知縣給拿去了大牢,不知真假?”
“那還有假?確有此事!”劉大夾了口菜。
“村人大多信她,馬知縣何苦為難人家?”
劉大睜個大眼珠子。“那誰知道其中原委呀?”
“姨父可有法子救她出獄。”
“這?......”
不知石任意為何平白無故要他出麵搭救甘坤道,雖然,甘坤道在村人口中是活神仙,但似乎與他們毫無幹係呀!劉大並未點首應承。
“此事不同尋常,甘坤道若是仙,監牢應是關不住她的,甘坤道若是騙子,衙門自有處置的法子。你......你不該操心......”
他們不知,自個又不便言說,石任意瞧了眼父親。“父親,您覺著甘坤道有法術嗎?”
“這......”石頂富曾在龍山娘娘廟幾次陪孫桂花拜見過甘坤道,那甘坤道謙和端正,對孫桂花亦直言不諱告知,該去金陵尋一位許郎中,可治婦人不育之頑疾。打心底,石頂富覺著甘坤道雖非什麼都愛管,但人家說話坦然,毫無虛掩。對孫桂花所求之願未能達成,她便分文不取孫桂花所贈的銀子。
“任意,瞧你說的,莫非與那甘坤道有淵源?”婦人家敏銳,她猜測相問。
一時不便道出真相,就算說了又能怎樣?石任意搖搖頭。若有所思。“世間奇人異事枚不勝舉,焉知真偽,可孩兒我覺著甘坤道受人敬仰自有道理,且幾十年來皆如此。倒是,怎會突然有一婦人吊死在娘娘廟後山呢?”
“怎地,你還真心寬呀!對那死去之人有甚好奇的?待你中了舉人做了官,你若好奇自個再去查探一番。”劉大不想多問甘坤道的閑事,立時岔言道:“姐夫,任意,你們如今都要尋找各自的女人,不過,我劉大到此也要說句話,你們可要有心聽好。”
石頂富抬眸看去劉大。“我知道,桂花棄我而去,定然是與哪個野男人勾搭上了。”
“這就是了,一個續弦的女人,哪有原配的好。她又不育,與你一刀兩斷也無牽無掛的。”轉過頭來,劉大瞧去石任意。“任意,於家小姐的過往實在不堪,你姨母與我見解相同,於瑤素可不是你該放不下的女人,需早些準備,中了舉人,尋一門當戶對的女子結為夫婦才好。”
話到此份上,繡娘接口。“你姨父所言不差,我正托媒婆四處打探,早些尋個好女子。哦!”
石頂富乘間又瞧著與自個原配一模一樣的她。“椒城誰家小姐若與任意婚配,於家恐怕......”
“姐夫隻管放心,我托媒婆在外鄉打探呢!若,任意高中舉人,日後必不會再留椒城,故此,你們全家搬離椒城,避開於家興許也是好事一件。”
“不錯,於家勢力雄厚,還有朝中大員做靠山,實則惹不起,宜避開遠遠的才好。”劉大也知於家的大體境況。
不過說說而已,還未放榜,任意究竟會不會高中都是懸念。上回,任意打算托付劉大幫襯,幸虧沒見上,假使真見上了也非劉大所能出力幫襯的。事關國家選賢,可是誰人都能隨意幹涉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