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風道骨,為今,一身常服,不失妙麗雅容,猶如豔花之中獨冠。石任意瞧見更是恍恍惚惚。她究竟何方神聖?
“怎地,你傻愣愣瞧著貧道作甚?”微微淺笑。“貧道就不能穿常服了?”
“可你......”
“我乃正一派的傳人,想穿道袍就穿道袍,若想換回常服皆有道理,無需在意。”
“正一派?”
“不錯,你竟不知正一派的來龍去脈?”
不料,石任意卻搖頭。“晚輩雖才疏學淺,但對正一派也略知一二。難怪,難怪!”
“難怪什麼?”
“難怪前輩懂得起死回生之術!”
不料,那甘坤道卻掩口而笑。“嗬嗬!起死回生與貧道是哪個教派有關嗎?”
“那倒不是,敢問前輩,這兒可是仙界?”
“你說呢?”
石任意右手撓撓頭,憨憨笑道:“晚輩不知!前輩乃世間仙人,今個再次讓晚輩大開眼界了,晚輩謝過。”
“哎呦呦!你客氣什麼?貧道帶你來此自有道理,容日後再告知。”
“是!晚輩一切都憑由前輩安排。”
“是嗎?”甘道長掩口再笑。
“晚輩絕無戲言。”他偷偷瞥了一眼常服婦人的她。
“嗯!好!這般就好,日後切記你說過的話,一切都要聽我的,否則,違逆天命,可知後果不堪設想?”
他豈能頓悟此時甘坤道話中之意?仍舊點首:“晚輩記著了。”
“好了,算是你已立下誓言,也該歸去塵寰。”
話音方落,隻覺眼前一晃,哪還有什麼華美的殿宇,隻剩下一道光束,刹那間他便從半空之中掉落而下,好似一陣香風吹來,正在他驚呼之際,右臂便被人給攙著,而後穩妥落地。
睜開了雙眼,原來是自個打坐的累了,小憩一會,進入了夢境。夢醒來,監牢還是監牢,側顏,甘道長還是甘道長,一身道袍,端正體態,正在冥思之際。
雙腿酸麻,緩緩起身,一瘸一拐,他深知,自個做學問也就罷了,學人家打坐,冥思,悟道,的確是有些差距的。
不過,甘坤道不言不語,也不理不睬他,自個有些尷尬,總盯著人家側顏瞧去真個乃大不敬也!
隔間,那獄卒哼著小曲,正對著書卷翻看,發見石任意趕來,他連忙上前。“哎呀!石秀才您來了,甚好,還請您幫小的瞧瞧,這是什麼個字?”
石任意湊上前去,聚目觀之,一個“錢”字呈於眼中。
獄卒雙眸上揚,一臉堆笑。
心下應是知曉了,從腹間取出一兩碎銀,遞了過去。
似乎迫不及待,那獄卒二話不說,連忙伸手就接。“嘿嘿嘿!”含笑不止。而後朝石任意頻頻點首。
“差人大哥,甘道長在這,還請您多多暗中照覷。”
“那還用說,你把我這一兩銀子,我也不敢獨得,今日放出甘道長也就算了,若還留在牢中,我必然會采買些素食,每日裏孝敬她老人家。”
竟是因此?方才不知,這獄卒會如此有心,他還以為獄卒乃貪得無厭之輩呢!又從腹間取出五兩碎銀笑嘻嘻遞去獄卒手中。“差人大哥,請笑納。”
“哎呀!我們這兒的規矩,來探監的都要使些錢財,你方才已把我銀子了,這五兩銀子小的不敢再受了。”
“差人大哥何必客氣,我把你那一兩碎銀是讓你買些酒菜來吃,而這五兩銀子是感激差人大哥您多日來對甘道長的照覷。別無他意,勢必請差人大哥您收下。”
二人便推來推去,差人說什麼都不肯受。石任意反倒急了,丟下五兩碎銀便踅回甘坤道那。
但見,甘坤道已起身,在牢中來來回回閑步。瞧見了石任意,她也不搭理。
“拜見前輩!”
她回麵,瞧去石任意。“石秀才何故在此,你該離去了。”
“不可,晚輩未救出甘道長,絕無離開之理。還請甘道長聽晚輩一句勸,莫要在這兒久留,龍山才是您的歸宿!”
突兀聽到“歸宿”二字,那甘坤道便盯著石任意。
他一時慌了神,不知所措,低垂了頭,不敢正視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