監牢之中,石頂富閉目養神,似乎嘈雜與他無關。這些時日,他已明白,馬知縣不會輕易放他出牢。
好在,有個好兒子,雖憨厚,不善人情世故,還有那劉大和繡娘鼎力相助,石頂富在牢中受到庇護,也沒遭罪過。
他明白,需假以時日,官府無法尋出罪證,他便能安然出獄。當然,就算尋到罪證,這罪證最終指向誰還不一定呢!
獄卒得了碎銀,便帶來一人,說是探監,要見的人便是石頂富。如此,獄卒領著,那人便後頭跟著,二人來到石頂富的牢房前。
“這位小哥,您就在這與他說話吧!不宜過久,一會我便來。”
小哥點頭。“多謝!”
那獄卒瞧著手中碎銀,臉上滿是歡喜,而後便離開。
來人不是旁人,他正是---何重越。
聽來似曾聽過的聲音,石頂富睜開雙眼,轉頭。“你......”
何重越冷笑瞧著。“石叔叔,別來無恙啊?”
“你......”石頂富心中最怕見到的人便是何重越,但他怎就在他蹲大牢的時候來此?莫不是到了算總賬的時候,他要殺他---石頂富替他父親報仇?“這可是大牢,你......你想害我,你也跑不了。你千萬別做傻事,你......”
瞧著石頂富一臉懼怕的模樣,何重越越發的歡怡。“哈哈哈!石叔叔你我久別重複,幹嘛總提害人不害人的呢?晚輩又不是你,總喜歡害人,晚輩可是行走江湖的正派人呢!”
按說此話已表明,何重越到來,並非為了取他性命,石頂富轉了轉老眸,心底稍作平複。“好啊!好啊!石叔叔我蒙難,你是專程來看我笑話的呀!”
“哎!何談看叔叔笑話呢?晚輩不過惦記著您老人家,時不時也要拜訪拜訪。”
石頂富想到了石任意,自個反正賤命一條,可不能讓何重越傷害石任意,石家獨苗若有個三長兩短,石家也就斷後了。
“何重越,別說石叔叔沒提點你,該記得你小命得保,就不能為難石叔叔我,希望你改過自新,好好走自己的路,切莫再來攪擾石叔叔我,還有我兒任意了。可聽見了?”
“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?”何重越可沒說過誰雇了殺手欲置致他死地,而石頂富卻自個說出,估摸著他覺著瞞也瞞不住了。“石叔叔,晚輩的好石叔叔,你可真夠歹毒的呀!你害了我父親不說,晚輩我沒殺你報仇,讓你苟活幾年也算待你不薄了,你卻暗中雇殺手想要了結了晚輩的性命?好!真好!石叔叔果然無情無義,我何重越此生不殺你簡直枉我人!”
“你......你怎好反複無常?這兒是監牢,你不怕?你不怕......”
“晚輩怕,當然怕死,晚輩還要留著這條小命,應承過您老人家三年之後取你性命呢!”“哼哼!石頂富,你聽好,我雖僥幸逃過無情簫人保了命,也不敢忘記江湖規矩,說暫且不殺你就不殺你,但我可沒說不對付你的家人,石任意在我的掌握之中,要他性命輕而易舉。”
“不成,你若害我任意就是壞了江湖規矩,你還不如殺了我解氣。”再狠毒的人也會護子。
何重越瞧見他失態,頓覺心中歡喜。“我什麼時候殺他由不得你,全憑我的心情!石叔叔,此回趕來,我有一事要找你算賬,可不是為了你兒子石任意,也不是為了你。你若老實說出也就罷了,否則,我不殺你兒石任意,起碼也會斷他擘指,如我一樣受累一世。”
“你,太放肆,不知悔改,我情知那殺手饒了你性命,也沒追究,算是......算是念在與你父親曾經交集一場,望你好自為之,你竟然不懂感恩,還想害那品性敦厚、一心助人,從未害過你的意兒,你......你可別惹惱了我,石叔叔就算在監牢之中也會派人取你小命。”
不想,隻要提及石任意,石頂富必定動怒,看來,石任意在石頂富的心中猶如心肝寶貝,也難怪,就這麼個獨子,石頂富怎不愛惜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