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暗自裏鬥法(上)(1 / 3)

中年男子磨墨。“差人小兄弟,就讓小人的老父親代筆吧!”

何重越聽之點首,與中年男子都瞧去老者。中年男子則言說了幾句,便讓老人家依他說的寫出。

隻見,老者手中拿起筆來便不顫動了,下筆如遊龍飛鳳,一篇字句頃時寫就。

待細細瞧著,老者這字兒果然不俗。“佩服!佩服!”何重越由衷敬佩,故而才會出言,且凝眸瞧去字據。

“哈哈哈!”中年男子更顯得意。“差人小兄弟瞧見了吧!想不到我這老父親還讀過私塾吧?”

“晚輩眼拙,豈會想到?老爺爺這文筆,是不是曾經做過官?”

“嗨!”中年男子笑著擺手。“差人小兄弟想哪去了,我這老父親若為官,我還跟著窮困潦倒嗎?”話到這份上,中年男子才一氣道來。“實不相瞞,家父就是個讀書人,一心隻讀聖賢書,正因此,連秀才也沒考上,到頭來什麼都不會,生計都艱難。”

“既是讀書人,怎不求取功名?”

老者不聾不啞,聽之年輕小輩提及,他又老淚縱橫。

“怎會不求?可年年落榜,求什麼?”中年男子一壁對何重越說著又趕忙寬慰其父親兩句。“父親,都成往事了,不要悲傷,今個,孩兒得此重賞,不日便帶您離開這窮苦之地。”

老者點首。“我兒,你既然應承了人家,切記不可無信,找到屍身給個交代。石頂富在村中橫行慣了,這等歹人早該入獄受罰,我兒尋出罪證給差人,為父都覺著理所當然。”老者說罷,幹咳了幾聲。

一則年邁,再則枯瘦幹癟,體虛身弱,老者擺擺手,剩下的便是示意兒子和何重越二人畫押。

果然,何重越不假思索當即畫押為證。實則,他此刻就有百兩銀票,不過未找出屍身之前他總不能隨意把了人家。

立下了字據,中年男子喜上眉頭,好似那一百兩光閃閃的銀子就已放於他麵前。

“兒啊!你去吧!為父自個回房歇息了。”

“哦!孩兒這就領著差人小兄弟去,父親您自個慢些。”

老者最後瞧了眼何重越,嘴角便一絲含笑,而後緩步回去自個屋中。

字據在身,中年男子不怕沒銀子了,百兩銀子,他這般窮家,一輩子恐怕都掙不來啊!

“老爺爺太可惜了,哪怕考個秀才也好呀!”何重越瞧去老者後背,便對中年男子說話。

“一言難盡,家父執迷於求官,可越發強求越發無望,一年年失望,最後先妣也因此負累病歿。留下我與老父親艱難度日,可恨家貧,我連個媳婦都娶不上,也隻能捕獵、砍柴為生,時而饑一餐,飽一餐的,令老父親跟著受苦。”

“老爺爺這般學識,為何不教前輩也認字?”

中年男子搖頭歎息。“家父十五歲便考秀才,不中,之後考到三十歲,有了我,從此先妣好勸家父別再求功名,學個能掙錢的手藝,故而,家父為免我也因讀書識字荒廢了生計才不肯教我。不想,已沉溺讀書,家父學手藝都學不會,後來,先妣離世,家父與我才相依為命,窮苦至今。”說罷,中年男子還不忘補上一句。“試問天下讀書人求取功名的又有幾人?寥寥無幾啊!大多都荒廢了,不值當,不值當。”

是啊!多數讀書人都荒廢了,再沒個手藝傍身,連口飯也沒能耐吃上呀!頓時,他想到了石任意。那個書呆子,隻曉得讀書,讀死書,還一心想著“生死之道”的撰著。真真可笑至極!

“走吧!我這就帶你去吃酒!”

吃酒?何重越睜大雙眸,不解。

中年男子笑笑道:“差人小兄弟的賞賜,小人也不敢獨得,就去酒肆吃酒。”

“可......前輩說好要帶我去尋出屍身的呀?”何重越不敢相信地瞪著他。

“小兄弟你怎地傻了,光天化日的,我怎好帶您去,吃過酒菜,天黑人靜了才好前往嘛!”

原來如此,何重越才窘然一笑回之。“聽憑前輩安排。”

......

“上官婉兒?上官婉兒?到底什麼來路?”縣衙之中,馬益轍坐在書房,獨個思忖而不得解。

此刻,羅光跑來,見著馬益轍便稟報。“啟稟大人,找著呂生福了,已帶來衙堂。”

簡直令人大喜過望,馬益轍“騰”地從椅子上跳起,待見著衙役在麵前,才覺著自個方才有些失態,遂又一本正經雙手後負。“好,本官和你一道去瞧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