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明就裏,石任意隨之也嘿嘿傻笑了起來。須臾,石任意想起什麼。
正正色,石任意道:“葉賢弟,請問令堂是......”
“哈哈哈!巧,實在是巧,又似乎冥冥中有注定,石兄,說來小弟與你還真有淵源。”
“這從何說起?”石任意瞧著葉珩含笑相問。
那葉珩得意地拍了拍石任意的肩頭。“石兄,若細較起來,恐怕小弟我還要喚你聲表哥。”
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石任意隻能張這個嘴,不知再如何問下去。
葉珩笑歸笑,他亦記得臨行之前,母親刻意交代了些,石家的那個表姨母乃是續弦的妻子,不能生養,尚且不知石家人待她如何,說不定,表姨母活得苦悶才有心逃離了石家,隻因猜測而已不可當真,葉珩與石家的公子---石任意見上也該謹慎方為上策。
“表哥,我的表姨母正是孫桂花。”
原來如此,石任意這才解悟,拍著自個額頭,窘然搖頭歎息自個真真愚戇,為何沒想到繼母的緣故,偏生在心中盤算會是父親認得的甚麼人家,不知是敵是友呢!
“我明白了,好表弟,你也別操心了,有甚相求甘道長的,就讓表哥我出力,務必問出些來。”
“表哥,若說求問甘道長,不若就問你最好。”正了正色,葉珩肅然了幾許。“就不知我那表姨母現今人在何處?”
石任意聽之,當即便一五一十告知,連帶自個父親在獄中無法脫身,否則,他便會陪同父親---石頂富前往大理尋找繼母的打算都說了個明白。
該說的都說了,石任意便迫不及待的問出葉珩母親與自個繼母是什麼親戚,葉家景況大抵,待葉珩也大略說了些,彼此這才各自知道了些彼此如今的家境。
“表哥,慈母臨行前交代,務必求請甘道長告知我那表姨母的下落,不想竟是如此,我也該回家複命去了,你且寬心,待我稟明母親,葉家不會坐視不理,設法搭救表姨夫出獄的。”
“啊!這......不敢勞煩表弟。”
“表哥太客氣了,都是親戚,如何不幫襯著些?”拱拱手,葉珩便急忙拜別。“表哥切勿憂心,我葉家與官府多少有些交情,背地裏使銀子也會救出表姨夫的,而後若能順遂,我們一道去大理,迎回我那表姨母。”
石任意還想再客氣幾句,不過,葉珩也沒心思逗留,轉身便走。這會,他想起應承過甘道長的事,還得速速去鄰村趕集,采買甘坤道所需的物什呢!
......
哭聲不絕,廂房猶似煉獄一般。一個自責不安,一個則滿心絕望。
一著不慎,莫不要斷送了大好的機會,從此便像個畜生一樣任人宰割了?
好端端的小姐,竟落難到這步田地?一把剪刀而已,釀出了不可預測的苦水?不成,不能讓自個吞下這苦水,千方百計都要擺脫。
該下狠心就該下,切不可錯失良機,已經到了絕境,唯有......
“小姐,要是他們對你不利,彩雲就跟他們拚了這條爛命也要保全小姐。尋個機會,你不要在乎奴婢,逃出常家堡,再難也要歸去椒城。”
彩雲言之切切,於瑤素真不好再怪她。說來,都是彩雲將剪刀交給於瑤素的,否則,於瑤素匆匆趕去赴宴,也就沒那一出剪刀摔出的窘況了。
淚眼未幹,於瑤素撇嘴苦笑。“彩雲不必擔憂,本小姐已想出法子來,你隻需助我一臂之力就可。”
“小姐想出什麼法子?真能逃出生天嗎?”
於瑤素頜首,眸光堅定,定定看去門外。“唯有借助薑同善而無他法。”
稍作忖度,彩雲當即明白了小姐的圖謀。“小姐,您......您真要這麼做?您......”
淚眸緩緩轉動,於瑤素起身,絹帕揩了揩眼角,慢步來到門前,失神地望去門外。眼前,仿佛無一物,隻有一條趲程的歸路,日色光明,和風輕繞,她與彩雲主仆二人就在眠輿之中,雇了個馬夫正在趕馬車去向遠方,那遠方便是椒城,她的家鄉,而馬夫回首的一瞬,竟然是石任意。
身子一震,她自知失神了,當下艱難,若無法子逃出,別說歸去椒城,自個就要變成真的娼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