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些時候,一年輕道姑趕來稟報。“住持,有一位自稱石任意的公子廟外求見。”
一揚手,甘坤道含笑說話。“我知道了,你去喚他來吧!”
那年輕道姑告退,之後便是將石任意領來相見。
“晚輩拜見甘道長,馮翁!”
“不必拘束,石公子請坐!”甘坤道笑意連連。
馮翁瞧去石任意微微點頭。“石公子別來無恙,你這是打算同葉珩公子外出行商啊?”
還說不神奇?連馮翁都知道他要外出?想必是甘坤道傳授了馮翁道法之後才有這份能耐。
石任意依法落座,而後點首,雙眸通透,瞧去這位神秘且絕色的美婦人。
“晚輩的確是趕來向甘道長辭行的,嗯......嗯......奉家父之命贈上些香油錢,還請甘道長笑納。”說話間,石任意便將背上的褡褳卸下,取出白花花的銀子,推去甘坤道眼前。
甘坤道低眸瞧了眼,微微淺笑。“石公子太客氣,你我都是熟識之人,用不著這些。”
“不不不,這是家父的意思,晚輩奉命行事。”石任意正思忖如何將話引入借宿娘娘廟上來。
然,神奇再現。甘道長又低眸瞧了眼後,輕歎一聲說話。“唉!你父親也舍得,花費二百兩紋銀,就為了讓你留在我娘娘廟?”
無需再多言一句話,石任意立時起身,而後雙膝跪地,他是信的,全然相信甘坤道就是活神仙。“晚輩罪過,雖然受家父之命趕來,但晚輩是不是私心太重,若前輩點化,晚輩必定遵從前輩安排。”
著實為難,好端端的要做那惡人,甘坤道怎會不麵色沉重呢?
“馮翁,你去收拾一間廂房,往後就讓石公子住在你隔鄰吧!”甘坤道說著,又補上一句。“告訴廟中全部人等,不許透露石公子留在娘娘廟半點消息,否則,本住持就拿多嘴的人試問。”
馮翁抱拳施禮。“徒兒遵命!”仍舊含笑瞧著石任意,而後便領命離開。
“多謝前輩!”石任意自是感激說話。
不料,甘坤道卻搖頭歎息。“你心中什麼打算就怎麼著,不必多問貧道。但你留在娘娘廟中也成,千萬別招惹我這兒的年輕道姑,否則,貧道我可不能縱容。”
石任意想也不敢想,他狠心決定避開於瑤素已愧疚不能安生,哪還有心思在乎旁個小道姑?
不過,石任意也知道,正一派的道姑成家立業不受拘束,他若花心,真的招惹了哪個年輕道姑,這風流債恐要再多一個。
“晚輩絕不敢。”他麵色顯出一絲淒涼。
甘坤道並非瞧不出。“兒女情長,過眼雲煙,是是非非,恩恩怨怨,取舍隻在一念之間,但不得不取舍。石公子,既然你留在我這兒,無論多久,貧道就和你研習道法,你也可攻書、自個編撰‘生死之道’,故此,就如幽禁一般,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石公子你可做好準備了?”
石任意猶豫了片刻,點了點頭。“晚輩不會留念塵世那些個紛紛擾擾。”
“好,那你就去吧,什麼時候行完了商就來我這兒,切記從後門入娘娘廟,別讓村人瞧見。”
後門?石任意不知娘娘廟還有後門,故而,傻愣愣不知所措。
甘坤道搖頭歎息,隻能拉著他的臂膀。“公子隨貧道來吧!”
娘娘廟後院,也即是後山所在,這兒曾吊死一婦人,便是那周氏,村人忌諱,幾乎無人再來這兒,而甘坤道讓石任意從後門入娘娘廟之中,即可避人耳目。
後山密林深深,素雪壓枝,仍未消融。寒風吹來,甘坤道的青絲墨發隨風飄飄,一縷發絲恰巧就飄落在石任意的眼眸旁。
竟是一陣眩暈,又似夢境。眸光瞥去她,雖然素容也遮掩不了她的脫俗之美。
她動也不動,立在原地,失神的眸光瞧去遠處,不知在思忖些什麼。
“這兒真是雅靜,若能在此修道,實乃寶地也!”石任意隨口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