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夢怕是也不敢想到會有那麼一日身在皇宮之中,石任意詫異歸詫異,緊跟在甘坤道身後就對了。
皇宮,皇帝的家,誰人可輕易進得來的嗎?
若是旁人沒這份能耐,但,曹家就能成事。且,隻需曹執事就能成行,因著,曹家乃是為皇家幹事的,專司絲綢供應的坐賈人家。
兩個大木箱中裝滿了上等絲物,還著將甘坤道和石任意各自藏在兩個大木箱之中。禁衛受了曹執事的銀子,匆匆查驗就放了他們入宮。都是熟人,禁衛疏忽大意也難免。
隻是,石任意萬萬猜不到甘坤道究竟要做什麼,而這時的甘坤道卻已打算說出讓石任意想都不敢想的話來。
二人被曹執事偷偷送入宮中之後,甘坤道便遣去曹執事,隻帶著石任意一人說要去見一位身份顯赫的人。
還是顯赫的人,隻怕是太監總管,或是哪位宮官的。最好別多嘴,隻需圍隨在她左右就成了。
夏夜的天際,繁星閃閃,那一輪明月銀輝灑落,令人無限遐思。
躲在一隅,甘坤道對著明月突兀歎息了起來。
他當然該多寬慰,也順帶問了些話。“姐姐,你不會是有甚苦惱的事兒吧?別煩悶了,有話說來愚弟聽聽,愚弟設法給你出謀劃策。”
她瞬間便轉過頭來,在銀月的輝芒之下,那張絕世美貌的臉兒上是一副不可琢磨的神采,正盯著他看來。
“你想替姐姐分憂?”
“嗯!皇宮之中,姐姐還是速速見了那人,完了事,我們早些離開吧!待在這兒我心裏不踏實。”
“瞧你,男兒大丈夫的,我一女人家都不懼,你怕什麼?”她輕柔說話,聽不出怪責的語調來,而她的話分明就是在說他的膽怯。
石任意抓了抓自個的頭,隻覺著躲在這兒,像是個賊一般,又被她薄責,實在心中發毛。
怎麼說,這可是皇宮之中,守備森嚴,不想甘坤道就讓曹執事將他們二人留在這一僻靜之處躲藏,萬一有個好歹,被皇家的守備拿去,小命可想而知,再無保全的可能。而,自個丟了性命也就罷了,萬一甘坤道也沒本事躲過,那他未從旁提點就是不可寬恕的過錯了。
“姐姐,愚弟並非害怕自個,我......”
不想,他的話尚未說完,甘坤道便拉著他的手,絲毫沒了男女授受不親的避嫌。“莫怕,一切都有姐姐在。”
她的柔荑是如此的溫軟且暖和,讓他一陣陣頭暈目眩的,心裏亦亂糟糟,不知如何接話。
他不說話,甘坤道也沒就此打住,她該到了說出令他驚愕的話來,她覺著時候已到。
“任意,你不是說曾常常做著同一個夢嗎?夢裏我是你的妻子,你是我的夫君,你我還有個孩兒?”她稍頓了頓,接著道:“你真的喜歡姐姐我嗎?想娶我嗎?”
“啊?”石任意怎能不感到錯愕的說不出話來?張大嘴巴,也沒法說出話來呀!
她嬌羞一笑,眸光在月色之下閃動銀彩。“好任意,假如打今日起,姐姐我說我願意嫁給你,做你的妻子,你真的不會嫌棄我比你年長,還想要我嗎?”
她哪裏是在說話,分明就是一道道驚雷連炸,震的他心兒亂了,全身骨肉都快被都顛倒了。
“你說呀!怎地了,不是喜歡姐姐的嗎?不是貪念姐姐我的美貌的嗎?我的確比你父親還年長,但我仍舊是處子之身,日後也能為你生兒育女,你......你不用擔心石家無後,但你會不會因著你我的年歲相差巨大而......而嫌棄姐姐?”
她還是甘坤道嗎?這樣的話都說出口來?糟了,必然今日趕來宮裏或許凶多吉少,他似乎已感知一股不祥之兆來。
甘坤道是不是有愧要連累了他,才索性和他說這些的?反正,她趕來宮裏是偷偷摸摸,一旦有個三長兩短,她真的就是個江湖騙子,不能掐指一算,也不能起死回生,更不能指望道法施用,那麼今夜,他們二人都將難免遇上未知的凶險。
石任意愣愣地盯著她。她的確美貌的令人心兒都醉了,隻想將她拿下,與她成婚,和她朝朝暮暮,和她生兒育女,但,她確確實實四十多歲的婦人,比自個父親還年長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