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計甚好,石任意不再猶豫,念在五位道長坦誠相告的份上,他真的一番查探,確信無人瞧見,真的領著五名道長去了逃離的地方。
就此拜別,裘道長臨行之前好意說話。“聽曹公子說過,石公子乃是一位帝師轉世,貧道有幸一睹你的風采,實在是幸甚。但,貧道旁個不提,你今生諸事隻怕都將不順,隻有你過上清貧的日子才好保住性命,才好遠離恩恩怨怨。但你妻子---甘道長一心隻求富貴,貧道真替她擔心,百密而一疏,最終可能功敗垂成,連死都沒法好死啊!”頓了頓,裘道長朝石任意拱拱手。“石公子,貧道們就此告辭了,你好好的,三思而後行,保重了。”
“各位道長保重!”石任意哪料到自個的秘辛早已讓人知道,就連自個前世乃是帝師的秘辛都不算秘辛了。
當然,這些都是甘坤道對曹回說的,用意無非是甘坤道向曹回表明為何願意嫁給石任意的真實心跡。
待五位道長離去,石任意反倒傻眼了,自個就這麼放出五名道長,一旦曹回歸來如何麵對他?
愛妻和他們一道出門的,這會也不知為甚大事外出,愛妻既然已知道曹回的背叛,是不是已有萬全應對的法子,否則,他們在一處,說不定曹回暗中加害還有地方可躲嗎?
不成,自個不能一走了之,需等回愛妻,二人再尋個借口,一道離開曹家,永避鬧市,歸於山林安逸過日子方為可行之舉。
回來屋中,心中感慨不已,原來愛妻昔日種種,如今也好說的通了,她亦為了那份榮華富貴,不甘心機會來臨而錯失。她追隨九王爺,若九王爺登上大位,她則功不可沒,日後富貴榮華少不了,可,五王爺一旦伺機謀反,得了先機,做了皇帝,自個夫妻二人不死也不敢再真名真姓招搖過市了呀!
如今想想,什麼帝王家中,都是爾虞我詐,生死難料,一旦失勢,結局比起尋常百姓更加淒慘。
一定是天意,自個在他人口中的才華橫溢之人偏生秋闈落榜了,此生求官或許更加難以預料,除非,愛妻得勢,他不跟著做官隻怕都難。
可笑,確實可笑,真真假假,虛虛實實,求那無用的官又何苦?而所謂行商,跟誰一道都沒掙過錢財,自個料必不是塊行商的料。
那該如何,歸於山林?著書立說?想來,又有何不可?
事關性命,他暫且停下惱人的心思,趁著下人們不在的時候收拾行囊,待妻歸來,趕緊逃吧!
然,他方從椅子上起身,那馬益轍又鬼鬼祟祟趕來,人家徑直推門而入。
嬉皮笑臉,見著石任意當即抱拳示意。“石秀才,你還真是穩如泰山啊!”
這人厚顏無恥,石任意不是不知,念在他昨個冒死前來討好,告知了那些個內幕,石任意則不得不和顏悅色。
“晚生見過大人。”
“嗨!還大人呢!老朽不過一苟活於世的可憐之人,今日再來是萬求石秀才念在昔日你我交集的份上,今日務必救我性命。”
石任意大為不解,傻傻看著馬益轍說不出話來。
“不瞞你說,老朽昨個徹夜難眠,思來想去,此番,曹回勾結皇親派,密謀對付遺老派,可想而知,老朽的性命也要跟著曹回一道被皇上給斷送。”
石任意沉吟了些。“馬大人何以見得?你怎麼知道就是皇親派和遺老派在內鬥?”
“難道不是?”馬益轍似乎從他的話中捕捉到了些,遂相問。
到這個份上,石任意料必馬益轍已掀不起大風大浪,無需隱瞞,遂將前因後果一並告知。
馬益轍當即朝石任意又是一個作揖。“若果真如此,更該求石秀才帶我一道離開曹府,哪怕從此歸隱桑梓,做個農夫也比丟了性命強。”
話已說到這份上,石任意遂對馬益轍道:“好吧,晚生就帶你去一處,保你可離開曹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