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暖和。
從他懂事到現在，在這寒冷的冬日裏，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暖和，直入心扉。
“怎麼樣？暖和吧？”
洛知將他的手按在水裏，沒讓他抬起來，一邊道：“一會兒我煮了吃的，你也吃一點，吃完早點休息。”
小楚非玄將手泡在熱水裏，看著洛知替自己忙前忙後的，直到後來忍不住問道：“姐姐，你是什麼人？為什麼別人看不見你？”
聽言，洛知頓了一下。
這個問題她也沒想通呢，為什麼小魔頭能看到她，而這裏的其他人不能。
顯然她現在也沒有辦法回答他的問題，隻能伸手摸摸他的腦袋，“姐姐目前也不太清楚，等弄清楚了肯定告訴你，但是你要相信，姐姐是不會傷害你的。”
等小楚非玄泡完了手，水還有餘溫，洛知召來異火將那盆水的溫度提高到差不多程度之後，又讓小楚非玄將腳伸進去泡腳。
這個舉止讓小楚非玄震驚。
“姐姐，這個盆不是用來喝水的嗎？”
“這個盆以後給你泡腳用，至於喝水……明日我會尋杯子過來給你。”
反正她拿什麼東西都沒人看到。
小楚非玄低頭看著腳邊那個盆沒有說話。
洛知煮好了食物，一整盆都端到小楚非玄麵前。
小楚非玄似是沒見過這樣的吃食，有些震驚。
“是不是沒見過這種吃法？”
“嗯。”小楚非玄乖巧地點了點頭。
“這是姐姐的家鄉那邊一種特殊的吃法，叫火鍋。”
“火鍋？”
“嗯，把所有食材都放在同一個鍋裏煮，味道很奇特的，試試？”
小楚非玄出生就沒吃過什麼好東西，又哪裏見過什麼火鍋這種新奇的吃法，他學著洛知的樣子用筷子在湯裏撈了撈，夾了一塊食物放到嘴邊吹了吹，然後再吃。
“怎麼樣？好吃嗎？”
那天大概是楚非玄出生以來，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頓食物。
沒有餿味，還很溫暖，有的時候吃得著急了，還會不小心燙到。
洛知一直陪著他，等到和聶靜宜他們會麵的時間差不多了，她才收拾東西準備離開。
在她收拾期間，小楚非玄很安靜。
等到她弄好了，轉過身便發現他依舊靜靜地看著自己，表情看上去無波無瀾的。
她走過去伸手揉揉他的腦袋，輕聲道：“姐姐要走了。”
見他沒什麼反應，洛知勾了勾唇，準備離開。
轉身的時候衣角卻傳來一股拉力。
回過頭，洛知便看見小楚非玄拽住了她裙子的一角。
他沒有說話，隻是緊緊地抓著那一點布料，垂著腦袋，嘴唇抿得緊緊的。
“怎麼了？”洛知用手指輕點了點小楚非玄的腦袋，“抓著姐姐的衣服幹什麼呀？”
小魔頭沒回答，隻是將那點揪在手中的布料又抓緊了幾分，一副不想讓她走的架勢。
洛知感覺到力道，垂眸看了一眼，隨後在心裏輕歎了口氣。
小魔頭年紀雖小，但性格果然是小時候就這樣，天生天長，霸道得不行。
本來洛知還想逗逗他的，但眼看著離約定的時間馬上到了，她必須得離開了，便打消了這個念頭，對楚非玄道：“時間到了，姐姐必須得走了，明天再過來看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