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茹好不容才從農村嫁到城裏來,從骨子裏厭惡再回到那個地方。
興致缺缺的秦淮茹站了一下就走了,徑直回自己屋裏做飯去了,也沒說去瞧瞧傻柱的死活……
胖子把涼茶熬上之後,搖了搖頭。從陳燕特意帶過來的鹹菜裏頭挑了兩塊最醜的出來,洗吧洗吧,切成絲放在一旁備用。
又摘了點傻柱的蔥,見有稀黃醬也弄了一勺,這才起鍋燒油,下鹹菜、蔥花熗鍋,又切了顆白菜,用醬炒了,直到炒出香味來了才往鍋裏加水。
吃麵當然就得和麵。來不及弄太講究的,隨便對付著整點麵粉把麵和好了擀開了,切成段兒,給上麵抹上油,抻開了下鍋裏;
鍋裏那湯也正好燒開,一條條的麵下鍋,幾分鍾的功夫也就煮差不多了,臨出鍋的時候擱點鹽,這就算是成了。
給傻柱的那碗裏胖子還特意滴了兩滴香油——這年頭的東西都是限量供應,比如稀黃醬,每月每戶憑證供應半斤,超過十口的人家增加半斤。
香油更是得過春節,每戶才額外增發“節日補助油票”一張。憑此票可購香油1兩。
傻柱今天倒是沒餓著,中午一大媽給他送了頓飯。
易中海家裏雖然不缺口吃的,但四合院裏的人家都差不多。
勤儉持家才是主旋律。就像胖子在另一個世界的奶奶,一個月攢10塊錢,攢了十年才攢出來1200塊錢,結果在胖子出生的時候,全都悄悄給了他家……
傻柱的嘴巴裏正沒味呢,胖子就端著兩碗麵條進來了。
當廚子的,嗅覺好是最基本的。傻柱第一時間就聞出了香油的味道。
胖子把加了香油的那碗遞給他:“師傅,吃點麵吧。你這碗裏我特意擱了兩滴香油。”
傻柱也不說話,抱著一碗麵吃的稀裏禿嚕,同時心裏也在琢磨著胖子的手藝。
家常做法、野路子出身、手藝還過得去,應該不是“帶藝投師”。
想到這,傻柱停下筷子,有氣無力的對胖子說:“麵擀的還成,想不想往白案上發展?”
傻柱說的是廚房裏的分工。一般分為紅案、白案兩種,最早可追溯到宋代,比如膳餘錄裏就記載了廚師的各種分工。
白案就是專攻麵食的。像蒸饅頭、蒸包子、蒸花卷、擀麵條、烙餅、做點心等等。
在廚師團隊裏,一個好的白案不可或缺。可是呢,天花板就在看得見的地方,沒多大的發展空間。
胖子當然不想綁死在白案上頭,裝作猶猶豫豫的模樣說:“師傅我還是想和你學炒菜。”
傻柱聽了也不多言語,不一會兒就把一碗麵條吃完了,示意胖子把碗拿走,完了一個人靠在床頭,不知道再想些什麼。
就在這時,屋外有人大喊:“傻柱、傻柱,聽著你扯著蛋了?我來幫你瞧瞧!”
胖子剛好跟這人走個對臉,隻見這人長個冬瓜形狀的腦袋,麵廣鼻長,也就是俗稱的“馬臉”;長的倒是濃眉大眼的,可就是不拿眼睛中間看人,一看就是個不擇手段之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