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海屍體投海的第二日，江北豐就感應到有人破壞禁製。
第一時間通知沐朝陽他們後，他就立刻帶著宮廷禁咒法師們趕到了現場，果然發現一隻九頭怪蛇正在捆仙繩中掙紮。
那怪蛇的頭並列成一排，每顆頭顏色都不一樣，還各自做著凶狠猙獰的表情，綠幽幽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突然出現的人類。
江北豐畢竟在天界待過幾百年，各種厲害的妖族見過不少，所以九頭怪蛇的死亡眼神根本唬不住他。
可跟隨他而來的宮廷法師們就不一樣了，除了東方宇，個個被嚇得臉色慘白，大氣都不敢出。
江北豐也懶得管他們，祭出本命仙器黑鋒槍，直指九嬰，厲聲問道：“說！是不是你獻祭百萬妖獸在雲夢城布的陣？”
作為奇跡森林霸主之一，九嬰好多年都沒被人這麼指著鼻子了，頓時覺得心中窩火，正要發作，又想起流音大人的話，隻能咬著牙忍了下去。
但聲音仍然冷冰冰的，“是又如何？不是又如何？”
江北豐冷哼一聲，“就知道你不會老實，隻不過在晃魂鈴下，容不得你不說！”
話音剛落，隻見江北豐手中突然憑空出現一個金黃色的小鈴鐺，他輕晃那鈴鐺三下，九嬰原本淩厲的九雙眼睛竟然瞬間變得黯淡無神，好似盲人一般。
眾人來不及驚訝，就聽江北豐開口問道：“告訴我，雲夢布陣的是不是你？”
他的聲音此時異常溫柔，就像個哄孩子吃飯的媽媽一樣。
九嬰毫無感情地回道：“是。”
江北豐和東方宇瞬間麵色一喜，不自主互望對方一眼，而身後的宮廷法師們卻是一頭霧水，他們來時，並沒有人告訴他們這次來是要抓誰。
“那你可知受陣法影響，靈台中的黑煙要如何驅除？”江北豐又問道。
這次雖然他的聲音也很溫柔很有誘導性，但明顯比問第一句時顫抖了些。
九嬰麵無表情，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，呆呆回道：“那黑煙是虛無族的斷機霧，隻有上古神力可解。”
聽到虛無族，江北豐完全確信林朝依和師傅得的是同一種病了。師傅當年彌留之際，也說他是被虛無族所傷。
隻是上古神力，那是什麼？才活了幾百年的江北豐從來沒聽過。
“上古神力在哪兒？”
九嬰木訥地搖了搖頭，一句話也沒說，看來也是不知道。
江北豐有些失望，又問道：“世上有誰知道？”
這次九嬰倒是說話了，“神王淩染雲。”
......
收到江北豐傳音符的時候，沐朝陽還在昏迷之中，等她醒來，江北豐已經帶著九嬰和赤海的屍體一起回來了。
“怎麼回事？”沐朝陽驚訝道。
不是讓盡量活捉的嗎？
江北豐歎了口氣，說道：“我用晃魂鈴問他過往，可能是問到了天機，他還未開口，便被一道神雷劈中，當場死亡。”
沐朝陽眉頭一皺，“你問了什麼？”
“神王淩染雲如今在何處？”江北豐如實回答。
短短幾個字，卻在沐朝陽心中激起驚雷。
“你問這個做什麼？”
江北豐道：“這世上隻有她知道上古神力在哪兒，而隻有上古神力才能驅除林兄和我師傅靈台中的黑煙。”
上古神力？
沐朝陽被這四個字驚得退後幾步，恰好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，一抬頭，小徒弟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。
“師傅，怎麼了？”林朝依溫聲問道。
沐朝陽搖了搖頭，說了聲沒事便推開了小徒弟，隨後失魂落魄地回了房子，連江北豐叫她也沒反應。
“她怎麼了？”江北豐疑惑地看著林朝依。
林朝依神情凝重，“不知道，我去看看，你先把這兩具屍體處理了吧。”
說完，他便匆匆去找沐朝陽了。
江北豐看著他離去的背影，若有所思。
這次回來，他發現林朝依好像不一樣了，但具體是哪裏不一樣，他又說不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