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的話語終究還是落入塵埃,絲毫沒有激起什麼浪花。
除了空氣中留下少年的來過的痕跡,佛子終究隻是輕歎一聲,
緩緩走進祭香的大廳,沒再說什麼。
待他走後,菩提樹下的另一側站走出一個人,來者正是寺廟的方丈,
眉間擰著,看著愁思似乎是能占據他的全部,
“曾有高僧曆經八十載,才成為一寺廟的得道高僧,可是......”明明他已經有成為得道高僧的資格,
但如今恐怕難,一切都很難, 被癡情所困,那麼便是墜入地獄,地獄的魔也不會再收。
真是皇上不急,太監急的嘞。
方丈後也在菩提樹下站定,許久許久,到底是他活太久了,也看不懂世人那些彎彎繞繞了,
到底是他經曆的太少了,有的人明明還活著,人們卻已開始懷念。
回到自己的屋子,雲禪子這才打開徐珞瀾走時,送與他的信件,
一向鎮定的人兒,也似乎是有害怕之物,久久不肯將它打開,
隻是撇了一眼,回眸,又撇了一眼,再回眸。
一刻鍾後,少年心中的鎮定自若,終究還是敗了,
細細摩挲的信紙的封麵,上麵還有少女哭泣時留下的淚痕,
心中的方寸不攻自破,
也不知是看到了什麼,平靜的湖麵竟泛起波瀾,
厚重的城牆在一點一點的土崩瓦解,少女的心事如烈烈的秋風,在佛子的心上蕭蕭呼過,
少年那16歲的淡淡時光裏,終究還是與眾不同了些許,
少女的一句‘每次和你說話,都像是與阿爹下棋,每次我都沒發揮好,’
在佛子的心頭激起萬般水花,
‘初見時,清冷的雲小師傅,驚豔了我好久好久,但是......’
終究還是敗給了少女的淺淺話語裏,沒有了自我,
少年人的喜歡永遠都是炙熱的,追逐光的同時,又何嚐不是在與光同行,
少女的話語裏帶著許多易懂的親昵之意,讓清冷的佛子一度無法自持,
許是寒雪也飄進少年人的心,最初進屋時,麵上滿是冷意,
看到些許少女的信,細膩的筆觸落入他的眼中,帶著一絲絲淺笑,
嘴角的弧度上挑著,輕輕的笑了笑,帶著似有似無的曖昧一閃而過,
但是也不知是少女的那句話,讓他又緩緩變換的神色,神情逐漸凝重起來,
佛子暗下神色,銀灰色的眸子裏,滿是讓人看不懂的神情。
冬日的雪花是帶著被眷顧的信物,無論是哪兒,它都能飄進去。
些許濕意 沾染上少女的信箋,點點暈染開來。
他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看,沒有絲毫行動,任冬雪如何處理。
手中的信封更是不知該如何處理,有一瞬間,少年是直接想扔進火爐中的,
但是目觸及少女的信封上的話語,終究還是落下了手,
沒了動作,他看不穿自己,也讀不懂自己的所為。
捏著信箋的一角,用力些,皺皺的腳腳逐漸向上,幾封信紙終究還是犧牲嘞。
“呼~”呼出一口濁氣,隨意飄散在空中,如同清冷佛子的淩亂的心緒。
荒廢已久的宅子又怎會有人願意住進去,打掃它那古舊的門窗,搽拾蕭瑟的景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