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眠,我要你認清這現實,認清這個結局!”

“現實?哈哈哈哈你放屁…什麼現實什麼狗屁結局…你說了不算…。”

“要我低頭,絕不——”

“冥頑不靈,反抗,隻會被鎮壓,殺了她!”

下一秒,是子彈上膛穿透身體的聲音。

薑眠從夢中猛然驚醒,額上一頭冷汗,入目微弱的燈光,也晃得她睜不開眼。

“嘶啊~”腿上傳來的痛感疼得薑眠皺眉。

環顧四周,房間的裝修風格,家居擺放的位置,也不是她喜歡的樣式。

“這是哪兒?”

薑眠不明所以,艱難地摸索,迷迷糊糊腦子不甚清楚。

難不成,有人將她綁架了,要勒索她爸爸。

薑眠正想著,就有人闖了進來,都不認識,卻舉止粗魯對著她拉扯。

“薑小姐,小少爺說了,讓你下去見人。”語氣輕快,難掩小人得誌的勢利。

薑眠有些不太明白,小少爺?誰?

一群人風風火火來,將她硬架著,活生生拖了出去。

“薑眠,好歹是我26歲生日,你就送這樣見不得人的破玩意?”

尖銳的耳鳴之後,耳邊傳來的譏諷男聲叫薑眠瞬間清醒。

額頭被什麼東西砸到,磕得很疼,臉上殘留著被淚水浸濕的冰冷。

那些人將她不管不顧扔在了地上。

薑眠忍不住痛苦地悶哼一聲,一抬頭,便看到坐在椅子上,一個估摸著二十四五的少年,正滿眼嫌惡地看著自己。

“什麼?”薑眠疑惑,實在摸不著頭腦,這人,她認識,十八歲她的生日會上,他大張旗鼓向她表白,被拒了。

怎麼轉眼?

頃刻,腦中記憶如潮水般湧來,28歲?

薑眠驚歎,眼中盡是不可置信,睡了一覺,做了兩個夢,醒來她居然28了,18歲變成了28歲,

十年的光陰,走馬觀花從腦中閃過。

原來,不是夢。

十八歲生日宴會上,爸爸縱著她,她喝醉了,當晚做了兩個夢,一個,像極了現在的場景。

另一個……

想到夢中那個,薑家敗落,即便是所有人都背棄自己,他依舊擋在她的身前,為她披荊斬棘的消瘦身影。

薑眠忍不住笑了起來,抬手拂去臉上的淚痕。

記憶中的一切,仿佛真真切切發生過的,薑眠心髒抽疼。

28歲的她,活得這麼窩囊腦殘嗎?抱著這麼個垃圾,竟然當成了個寶貝。

“薑眠,你傻笑什麼?在這裏裝瘋賣傻,送這麼個垃圾東西,還要我收下,你好意思送,我還不好意思戴呢!”

薑眠聽罷垂眸,眼角的餘光撇見了那個被扔在地上的精致禮物盒。

那裏麵裝著的是她親手為周庭深繡的平安符,祈禱他餘生順遂。

是她薑眠,一針一線自己縫製,作為循規蹈矩的薑家大小姐的尊嚴。

如今,從她的記憶裏看來。

為了讓他收下,她被要求跪在地上,像狗一樣撿起他丟在地上的骨頭,衝著周庭深搖尾乞憐,才換的他一絲垂憐。

可笑。

見薑眠遲遲沒有說話,周庭深強壓著怒氣,眉宇間皆是不耐,“也對,就你這窮樣,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