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破舊的小鎮,一間普通的小旅館。陰沉沉的天氣像是能擠出水來,空氣異常躁悶,此時已經是傍晚,天卻已經完全黑下來了,眼看著一場大雨就要傾盤而下。
店老板靠著椅子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電視,時不時低聲咒罵這鬼天氣一聲。
正無聊著,他突然感到一股詭異的冷風從屋外卷入,身子不由自主一陣發抖。他轉頭一看,隻見一個灰頭土臉神色奇怪的女孩冷冷了走了進來。
“住宿是嗎?”店老板問道。
女孩麵無表情點了點頭,店老板趕緊取出一個鑰匙:“二樓靠左手邊第三間房。”
女孩拿了鑰匙轉身就走了上去。店老板長舒一口氣,感到背上不知何時竟然被冷汗浸濕了。
他偷偷瞄了兩眼那女孩的背影,心裏一陣發毛。
“穿成這樣,還背著把劍,不會是個瘋子吧。”他搖了搖頭,繼續看著電視機裏令人倒胃的肥皂劇。
那女孩打開房門,進去關好門後,習慣性的掏出一張辟邪符貼在門楣上。然後將窗簾拉上,拉開燈。暗黃的燈光照在她略顯憔悴的臉上,浮起一層詭異的光澤。
她從掛在腰間的破布袋裏摸出一尊黑色的小鼎,將鼎放在地上,然後盤腿坐下。
這尊鼎正是焚屍鼎,而這個女孩便是靈兒。
她取出一張符紙點燃放進鼎內,口中念念有辭,沒過一會,鼎內冒出股股濃煙,等煙散盡,地上便多了一個人。
這個人便是李銘,而他的臉色蒼白的嚇人,嘴唇幹裂,皮膚縮皺,看起來跟死人沒什麼區別。
原來靈兒將他收入了這尊鼎裏麵。她伸手指在李銘鼻子下探了一下,見還有氣息,便稍放了心,站起身倒了一杯水,然後從口袋裏翻了半天,翻出三張血紅色的符紙出來,浸入水中,符紙遇水即化,而杯子裏的水紅的像血一般。
她將這杯水喂李銘喝下,沒過一會,李銘的臉色紅潤了許些。
靈兒放下杯子,拄著腦袋怔怔出神。大約一小時過後,她將床上那床被子抱了下來,將被套撕開,掏出裏麵的棉花,用從被套上撕下的布條紮成一個娃娃形狀,然後取出一張符,對半撕開,一半塞入李銘的嘴裏,另一半貼在娃娃頭上。
做完這一切,她伸了個懶腰,抱起被她撕的一團糟的被子躺到床上,沉沉睡去。
半夜。
遲來的暴雨終於如咆哮的洪水般從天上傾盤落下,電閃雷鳴,轟隆隆巨響,好像到了世界末日一般。
靈兒被雷聲吵醒,她揉了揉惺忪的雙眼,借著電光,恰好看到手掌中心烏黑一片。
她心中一驚,暗叫不好:“這些怨魂之力開始侵噬我的身體了,必須盡快把它們從身體裏移走。”她的目光,不由自主地轉向躺在地上的李銘。
“他喝了血符之水,身體正在慢慢恢複,如果現在把這些怨魂之力傳給他,那他將會完全被這些怨魂吞噬。”靈兒眼中突然閃過一抹駭人的寒光,暗道:“我已經給他種了式神之術。這些怨魂之力比他本身的能力強大多了,雖然他會因此變成一個不人不鬼的怪胎,但肯定會比他目前厲害不少。而我用式神控製他,等日後利用他將那個屍妖和僵屍引到茅山,出其不意這間讓他出手去殺那個屍妖和僵屍,豈不是更有把握。”
她打定主意,冷冷一笑,走到李銘跟前,錚地一聲拔出斬屍劍,duizhun手掌上那塊烏黑的地方yongli一刺,然後俯身將那隻手yongli按在李銘的額頭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