呀!快活死了,天老爺開眼了,惡人有惡報,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啊”。她在原地跳了起來。差一點撲到我身上了。
“這下好了,瘟神被送走,再也不用防小人背後捅刀子了。”我說。
“月明哥,今天你在球場上的表演好精彩喲!老師們都在議論你是個好苗子。學生在打聽你是那個學校的。我在心裏為你驕傲呢!”
“哦!上半場時我好像看見你晃了一下,中途休息時我繞場一周去找你,怎麼沒見你呢?”
“我躲在同學身後看你,可能是同學歪了一下腦袋被你看見了。休息時我提前到另一個場地去了。下半場開始又返回來的。你知道為什麼嗎?”我假裝不知道問為什麼!
她用手指頭戳了一下我腦袋,“傻哥哥,怕你看見我分心呀,影響你裁判效果嘛!”
一路說著說著就到了她家後門了。她指著房子說:“左邊那個二層樓是外婆和二舅家,右邊那兩間平房是我家。我家再右邊是三姑家。”
“好了,我回去了”。轉身準備走。
她說“你回去不要再走小路了,不熟悉會走錯的。穿過這個小巷就是南街,一直往前走是十字街,不要轉彎繼續往前走就是北街。北街到頭是環城馬路。過馬路那條街就是我們吃麵條那條街。是條獨街不會走錯的。”我點頭後說明天見。她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把右手舉到胸前搖擺著說“明天見!”。
我走了好一會兒看見她還在街角站著。不時揮揮手,隻是手裏沒有紅領巾了。
莎莎領著我到了體育教研室,喊了聲報告後走進去。楊老師笑著讓我坐在他對麵。讓莎莎先出去。我屁股隻沾了凳子一點邊,心裏忐忑不安的望著楊老師。他說“那麼緊張幹啥。”我說“沒緊張。”其實我說話的聲音有點發抖。
他說:“你爸還好吧!”
“還好!”
“他可是個老校長囉!我叫楊平川,回去跟你爸代問個好。”我點點頭說要得。
接著他又問我有幾個兄弟姐妹,今年多大了,上幾年級了,學習成績怎麼樣啊和一些雞毛蒜皮的事。直到這時我緊張情緒才緩解下來。我一一回答他的問題後他說:“你當裁判是誰教的?”
我把當裁判的過程說了一遍。他點頭道:“你姿勢比較優美,判斷比較準確,我們學校還差一個像你這樣的學生裁判,你願意來嗎?”我點頭說願意。一顆懸著的心平穩地落地了。
他說:“那好,你把名字寫在這個本子上,回去等通知吧。”我站起來給張老師行了鞠躬禮說聲謝謝準備出去時,一抬頭看見牆上掛滿了各種錦旗。張老師看見我在看錦旗,走過來給我介紹說:“這是參加省乒乓球比賽得的二等獎狀,這個是參加地區乒乓球比賽的一等獎。這是女子籃球隊獲得的省級三等獎……。”我心想怎麼就沒有裁判的獎狀呢。張老師說:“我們學校就差一個優秀裁判工作人員獎。在這方麵我們是弱項,我正在製定方案,狠抓一下,爭取早點把這個空白補上。”
我下樓一出去莎莎像一個小孩一樣,飛跑過來拉著我的手急切地問“怎麼樣啦!”。那副樣子還是像上小學時、調皮幼稚可愛。我本來想逗她一下說沒通過,又怕她經不起逗會傷心,隻好輕描淡寫的說讓我等通知。她高興得捶了我一下說:“沒精打采的樣子嚇死我了。”
運動會閉幕式安排在縣體育館籃球場,先由青江一中和青江二中爭奪男子籃球冠亞軍賽。比賽結束後就搞閉幕式。
這是一個燈光球場。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燈光球場的壯觀場麵。地麵好像用綠色油漆刷過的。空中高掛三排大亮度燈泡,把整個場地照得白沙沙的。頭頂感覺燈光的溫度把人烘得暖洋洋的。觀眾席都有座位,主席台上方拉著巨型閉幕橫幅。領導安排我當主裁判,副裁判是一位老師。
我心裏毫無底氣,懷疑自己在這種場麵能否駕馭得住都是問題。
張老師對我說:“今天縣委宣傳部長,教育局局長,各個中學校長都要來參加閉幕式。看最後一場比賽。希望你發揮出最好水平。另外今天有現場廣播解說,主要是增加現場比賽氣氛,你不要受幹擾。我和你們彭老師時刻在關注著的。你不要怕。”說完將一管嶄新的,係著紅絲帶的銅管口笛掛在我脖子上。張老師好像看出來我的緊張情緒。給了我些安慰和鼓勵。可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大陣仗。心裏莫名其妙的恐懼怎麼也排解不開。這時幾個兄弟過來給我打氣。
莎莎說:“你就裝做什麼人都沒看見,一個人在練習表演,保證你能成功!”她把小拳頭捏著往胸前一抖。我差點笑出來了。她說的辦法我覺得管用。於是下定決心隻認事不認人。完全當作無人之地。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。於是我昂首挺步地走到總裁判處。看他們有什麼吩咐。
總裁判問我,“可以開始了嗎?”我點了一下頭。一聲鑼響,我口笛即響起,雙手向中間一招,兩隊球員在激昂的運動員進行曲聲中,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到場中央。按照事先排練的程序,由我帶頭先向主席台鞠躬,再向觀眾鞠躬。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。我做了個比賽開始動作,全場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。我看了一下雙方爭球隊員的高度,把球拋到恰到好處,沒出現一人獨奪和窩球的現象,第一個動作就成功了。我信心倍增,一路暢通的執行著裁決,手勢比劃鋼中有柔,柔中有鋼,能美化的盡量做到位。中場休息時,張老師和彭老師都伸出了大拇指。張老師說:“打手犯規,推人犯規,拉人犯規等動作都做得好,抱人犯規動作還差點,你應該這樣。”說著他做一個標準的抱人犯規動作。我演習了一下。他說再誇張一點,我又作了一遍。他說對,就這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