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工跟一中隊長商量,雖然是友誼比賽,還是按正式比賽規矩進行。既可以提高雙方技藝,也給觀眾留下美好好的印象。雙方隊長回到各隊傳達了這個意思,估計這場比賽還是有看頭的。
一中還是先得球,省體工隊下來的李森林看來爭球不隻一招。他這次采取讓俊傑先拿到球後,趁還沒拿穩,來個旱地拔蔥,向上一捅,球飛到對方隊員手中了。鐵路隊員看見俊傑丟球,都在往籃下跑,結果對方籃下沒人阻擋,輕輕鬆鬆拿到二分。
一中參加了地區舉辦的運動會比賽後,不論個人球技或是團隊合作水平,都比原來進步多了。他們打得挺順手的,一度比分還高於二段。
但他們青黃不接的毛病還是暴露出來了,球技高的年齡大了。主力隊員上半場才打一半就下去休息了。打球這個活兒,生就是年輕人幹的事。而年輕人有體力但技術上又差一些。二段球隊的人全是年輕人,經過一年多的高原生活,對稀薄的空氣的適應力增強了。整個賽事沒有因不適而倦怠,後半場基本都是分數一路領先,直到結束。
這場球打得很文明,很友好,雙方都發揮出了應有的水平。今天是星期天,因為提前通知了各個隊。一,五分隊的人來了不少。看球的同時,又看了大字報。割草打兔子,兩不誤。客觀上起到了開一次動員大會的作用。如同給二段的文化大革命運動添了一把火。
晚飯我們四人在女生宿舍吃的。俊傑跑到商店去買了一瓶魚罐頭和一瓶豬肉罐頭。大芳看向俊傑時,總有點麵麵澀澀的樣子。估計口頭邀請函起作用了。都是成熟果子了,隻要碰到合適的機遇。終會促成他倆開始把男大當婚,女大當嫁的事提到議事日程上來。也不負我這個同學加朋友的一片熱心。
二分隊一開始就成立了兩個組織,一派以批判書記楊步財為主,叫紅色江山保衛戰鬥隊。印了袖標和戰鬥隊旗。
另一派以保護書記為主。叫井岡山保衛戰鬥隊。也有袖標和隊旗。
隊長是全國勞動模範。受傷後腿走路還有些跛腳。暫時沒有動他的跡象。
批判派以幾個老工人和林武班長那一批入路的工人組成。副班長吳東華領著幾個人,不知是根據什麼道理參加了這一派。他找我談話,要我參加這一派。我心裏對這個組織有那麼一點點認同感,但沒有參加該組織的衝動,以心情不好為由,推脫了邀請。還是希望每天做我的睡眼惺忪夢吧!
井岡山革命派以技術員馬步國,領工員鄭舟為主的人組成。剛參加工作的柴得史和幾個相好的人,參加了保護派。後來叫保皇派。柴得史把井崗山保衛戰鬥隊吹捧成百分之百的,馬克思列寧主義,毛澤東思想武裝起來的戰鬥隊。要我參加他們的戰鬥隊。我心想,就衝他和鄭舟兩個心術不正的人在,我就不會參加這一派。我理都不理。轉身就走。他鼻子哼了一聲。“翹什麼屁股,到時候有你好看的。”他的話好像我也屬被文化大革命要批鬥的對象一樣。“那就等著瞧唄”。我回了他一句。
這個星期天我上小夜班,不能跟俊傑和大芳姐去立青市。莎莎值白班,更沒時間陪他倆去玩。我讓俊傑一定要說明情況。別看她平常大大咧咧的,在敏感問題上她反應機靈得很。這也是一個女孩出門在外,應該有的矜持和警惕性。值得可圈可點。無可厚非。
現在上夜班是沒有打橫洞時那麼舒服了。吃飯都是輪流出洞,吃完馬上就得進洞換人出來吃飯。盡管鐵工房就在山邊,也沒時間去問俊傑單刀會戰果咋樣。中午向鐵工房瞄一眼,看俊傑沒回來。估計八九不離十了。第二天睡到中午,吃過飯後來到鐵工房問問情況。
“怎麼樣,有收獲嗎?”我問俊傑。
昨天巧了,在材料庫等她時,你猜碰到誰了?
“我猜不到”。我說。
餘桂林呀!你和他一起體檢司機那個老鄉呀!他在料庫卸完貨,正要去立青市去拉材料。他看著我,問是不是到縣城去。我說和另一個同事到立青市去辦事。可不可以稍等一會兒。他說可以但不能超過半個小時。今天一共要跑三趟,耽誤太多,怕跑不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