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虛驚一場(1 / 3)

武裝部長和紅色江山戰鬥隊代表鄭舟都在。

武裝部長問我,“你幹什麼去了,到現在才來?”

我心虛得慌,“到……到到廁所去了。”

“他在撤謊,明明是去了管理室。”

我一聽是站在門外的柴得史在揭發我。原來這個狗日的在跟蹤我。我怎麼一點都沒發覺呢?

“你們兩個人各自回憶一下,那幅標語是誰寫的?”武裝部長問我們。

“我回憶了,好像不是我寫的。哦!肯定不是我寫的。”唐德林毫不客氣地說。他望了我一眼,傻瓜都會明白,他是在往我身上推。寫標語就我們倆人。玩起了非此即彼的遊戲。看來他是經過慎密思考了。

“我!我想不起來了。我想……想”我實事求是地講。

“想什麼啦?”武裝部長問我。

我突然感覺一種可怕的事情出現。唐德林這是在把我往火坑裏推呀!這說明他心虛了。在找替死鬼了。搞不好他已把證件損毀了。這件事就有可能永遠都說不清楚了。無論如何要找到原始證據,就是死也要死個明白。我下定決心,在這生死存亡的時刻。拚一把命。

“我請個假去趟廁所。一會兒就回來。”說完不等他們答複就跑了。

“陳大哥,趕快發動人幫我找那幅反動標語。不然我就說不清楚了。”

陳昌明是很有人緣關係的。在三青鄉那批人裏麵很有威信。

俊傑在這關鍵時刻也不露麵,真是急死人了。現在去鐵工房也來不及了。

到工會辦公室後。我對他們說“靠回憶估計是很難確定是誰寫的。隻有靠原始根據才能斷定是誰寫的。如果找到原始根據,是我的筆跡,那不認也不行。”

“說半天,就是在漆裏麻黑的混亂中,不知把標語弄得哪裏去了。不然讓你們回憶幹嘛!直接確定就行了。”武裝部長氣憤地說。

“我回憶了一下,沒寫錯標語。”我也毫不客氣地對大家說。

我理解唐德林的想法,在這個要命的時刻,奮不顧身地逃命是人的本能。但事實還沒弄清楚前,就下結論,把自己排解開,這不是置對方於死地嘛!太不地道了,有失一個曾經在公社當過幹部的風範。既然你不仁,怪不得我不義了,什麼老鄉情根本不重要了,那我也隻好把眼睛閉上說不是我寫的。

正在大家一籌莫展時,一個高大的身影閃進門來。拿出幾幅標語出來,往桌子上一放,“這就是你們要找的原始根據。”原來俊傑早已拿到了原始依據。我走上前去,對武裝部長說:“這個字體不是我的,這個是我的字體。不信的話可以拿去做司法鑒定。我懸著的心終於咚的一下落地了。全身緊張的肌肉一下就鬆弛下來了。

唐德林一看就明白了,無可爭辯地承認了事實。因為我還寫不出他那個字的水平呢!他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。臉色蒼白,眼淚不停地往下流,俊傑過來拉著我就走。

我回頭看了看他,心裏一陣絞痛。我知道他也不是有意為之,是為了趕時間,忙中出的錯。但我也沒辦法替他頂罪,因為關係到自己一生的前程。一種悲憤交加的心情纏繞著我,睡夢中幾次哭喊把全班人都驚醒了。

第二天早上,唐德林的床上沒人,起先沒人在意,臨上班之前還是找不到人。班長問大家,看沒看見他到那去了,都說不知道。這下才引起大家的重視,向段武裝部長報了案。下午四點我們下班後,聽說唐德林在水庫裏溺水身亡。我聽說後頭一晃,什麼都不知道了。

我好象聽見康中庸大夫在說,脈搏和血壓都很正常,可能是因過度緊張引起的驚厥,我剛給他打了舒緩神經的藥,估計要不了多時就會蘇醒的。我聞到了消毒水刺鼻的味道,睜開眼看見擺著一排藥瓶的架子,座起來是在診查床上。“我怎麼到保健站來了?”我問康大夫。

“你呀!被標語事件弄得過於緊張了。腦筋承受不了刺激啦!出現了驚厥,現在好了,又可以活蹦亂跳了。”

“林班長,給你添麻煩了,對不起!”

“月明呀!現在水落石出了,放下思想包袱輕裝前進吧!”

“唐德林現在在哪裏,我想去看看他。”

“已經送火葬場了,看不到了。”林班長沉重地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