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4章 再次受傷(1 / 3)

晚上十二點以後,我和組長正在往堆場最邊緣的地方去查看。突然一條麻袋似的東西往我頭上一套,接著頭被悶棍敲擊了一下,轟的一下什麼都不知了。等我醒來時已經在醫院裏躺著了。我每次暈倒醒來時,第一反應是心裏撈腸剮肚的。我喊水,他們好像沒聽懂一樣,張裏張巴的看著我,我張了張嘴,他們才明白,立即伸手去接,手卻抬不起來。他用勺子一口一口喂我,才喝幾口,我覺得太累了。累到睜不開眼,張不動嘴。說不出話。眼皮如千斤重錘往下拉,又睡過去了。

不知過了多久,好像死過的貓開始回陽一樣,慢慢緩過勁來,這次說清楚要喝水。試著去接遞給我的碗。在他的幫助下,閉著眼睛喝了幾口,竭竭氣後,才睜開眼睛。模模糊糊地好像看見楊領工,杜芝眾兩人站在旁邊。我頭疼欲裂。難過得幾乎叫出了聲。一晃又不省人事了。這樣反反複複掙紮了有半個月後,再次醒來好像房子在轉動。頭一點都不能左右轉動。難道我脖子斷了?我問杜芝眾。

他笑了笑說:“脖子斷了你還能活著說話嗎?”

我一想也是啊!斷了不就死了嗎!那怎麼一動整個房子在抖動旋轉呢?

“你左側臚骨有輕微裂痕,起碼要三個月到半年才能恢複。你就安心休養吧!”

“我躺了幾天了?”

“幾天!都快兩個月了!”

.“你給我講一講,到底是怎麼回事呀!”

“醫生說,你這種情況需要安靜休息,不要嘈雜,不要多說話,否則會留下後遺症的。”

“我隻問你一件事,這裏離我們工地有多遠?”

走小路也就是五裏路,走公路大概有十公裏左右吧。

.“這裏離處機關有多遠?”

“我不知道,一會打聽好了再告訴你,你已經說話多了,休息一會兒吧。”

他的話好像有催眠作用。我馬上就感覺昏昏沉沉地睡著了。晚上他喂了我一碗稀飯。吃完又吐了。我定時醒,定時起來吃飯。聽說又是半個多月了。我幾乎喪失了思考能力。我覺得自己沒思想了。一切都歸零了一樣。更沒有一切負擔了。我沒覺得有什麼對不起別人的地方。也沒覺得有什麼人對不起我。主要任務就是睡覺。隻要多想一會頭又痛,房也旋。也想不起來做夢還是沒做夢。這是我知事以來腦殼最空閑的一段時間。睡覺,睡覺,還是睡覺!

聽他們說我傻了快兩個多月,這天清早,我第一次聽見窗外有鳥叫。扶著床沿站在地上。向窗外望去。房子外麵是平台,平台下麵是片地,種了莊稼,亭亭玉立的是玉米,爬在地上的是綠油油的紅苕藤。再對麵就是長滿了樹叢和覆蓋著雜七雜八雜草的山。這座山好像杵到了天一樣高。我好想出去走走。才走兩步,頭又開始暈起來了。杜芝眾也醒了。他看我臉色蒼白。知道不好了。趕快把我扶上床躺下。並且命令道:“沒我扶你時,絕對不能一個人行動!否則出了事我不好交待。你自己也受痛苦。”

今天好像輕鬆一點,我要杜芝眾陪我出去走走。我好想看看外麵的世界是啥樣了。

他扶著我穿過病房走廊,來到前麵一塊平地邊緣,看見坎下邊是條馬路,馬路下去是一程緩坡,坡下麵是一片怪石嶙峋的斜坡。這片坡長度不知道,寬度至少有二百米,坡後緊接著是一座不太高的山。

杜芝眾說這裏將建一個二級車站和一個小型編組站。看來這個場地是能擺得開的。

他扶我回去躺在床上後,“我想知道是怎麼被救後送醫院來的。”

杜芝眾說:“我和譚得青交班給你倆後,就上床睡覺。朦朦朧朧的聽見外麵有響聲,楊領工穿上衣服打著電筒就準備出去。剛掀起簾子啪的一聲,把他打退回去了,我和譚得青也出不去,楊領工從窗口往外電筒一照。我的媽呀!密密麻麻全是人在搬木料,鋼筋等東西。我們被困著帳蓬裏出不去。不知你倆是死是活。隻希望他們隻搶東西,不要傷人就好。”

“你們就不曉得從窗口爬出來嗎?”我著急地問。

“他們早已派人把門和兩個窗口守著。楊領工用掃把試著掏起窗簾,一伸出去就聽咚地一聲。一捧子下來差點把簾子打掉了。要是頭或手伸出去,不就粉身碎骨了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