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芳姐說:“我告訴你,晏菊花現在可是材料係統的先進人物了,她創造了一個三五材料堆碼法,便於清理,盤點和發放工作。材料係統已經開過現場會。現在全處推廣應用了這個方法。她靠自己的實力,從段材料庫調到了處材料廠。你若不信,我立馬去把她叫來!”
“好了!好了!我相信她調到處材料廠了。但我不相信會同意跟我處對象。”我肯定的說。
“為什麼?”大芳姐問我。
“因為以前她家托人來跟我說過媒。我沒同意。從參加鐵路開始,我倆見麵,總是麵麵澀澀的。連招呼都沒打過。她怎麼會同意跟我交朋友呢!”
“有些事情,隨著時間的變化,與原來的性質完全變成兩樣。我探了一下晏菊花的口氣,她對你是很佩服的,很有好感。也許她早已把過去的事情釋懷了。她願意和你交往,現在就看你的態度了。”大芳姐信心十足地對我說。
“這個事,我得考慮考慮。雖然我們是一個公社的,代課之前,我一點都不認識她。隻是到她們那個村校去帶課時,才知道有這麼一家人。對她的性格,愛好,習慣及她家庭裏的一切一切,都是未知數。現在都在忙於搬家工作,也沒時間來談情說愛。等到新工地後,再考慮是否可以交往。你看行嗎?”我實話實說道。
“有些事情不是依你意誌為轉移的。你也知道,材料廠有一百多號單身男人,隻要來一個姑娘,他們象餓狼一樣猛撲上去。恐怕在你猶豫之間,就入虎口了。幸虧我及時搶救,才沒被豺狼虎豹叨走。要不的話真的是後悔都來不及喲!你還三思五思,趕快給我決定吧!”大芳姐帶笑帶威脅地對我說。
其實我爸已寫信來告訴我,說學校有個老師願意和我交往;我姨爹給我介紹川劇團一個演員;我媽托衛生院何院長和接生員李醫生在衛生院找一位中藥學徒。除了學徒之外,都寄來了照片。他們幾次來信催我回去探親,隻等我去回去花中選花了,可我好像一點興趣也沒有。本來半年前就應該回家探親了,故意拖著不回家,這下好了,因搬家不能回去理由更加充分了。隻可惜去年的探親假馬上就作廢了。這隻能拖延一時,不能拖延一世呀。
假若我在老家找一個,不但把人家害了,也會把自己處於難堪之地。這不,有幾個女生在地方上找的男人,由於長期分居,加上鐵路上光棍多,所謂甄潔女子怕逑皮漢。有幾個女子都出軌了。鬧得滿城風雨,影響很大,對雙方都是一種傷害。
血的教訓,我可不能再上這種兩地分居的當。在這鐵路上隨便找一個也比天各一方強,從這點出發,於是我說:“先交往試試看吧。”
“這還差不多,今天太晚了就算了,明天晚上,你和她到我這兒來吃晚飯。把這事說穿了,你們以後就可以來往了。”
說實話,我真的不想盡快找個繩索把自己套住。除了莎莎以外,我對其她女人好像根本沒什麼興趣。我不想把對她的愛意轉到其她人身上去。如果移情別戀,我覺得對她是一種背叛,是一種罪惡行為。心裏也明白,好像這種藕斷絲連的單相思,根本就是無稽之談,是想出來的思想負擔。但我好像這樣才對得起莎莎,對得起自己的良心,總感覺好受些。
我家裏十萬火急的催婚,我不想就範,找個替補隊員也許為一個不錯的借口。可以掩人耳目。省得遭家人的逼得心慌。答應和她相處,根本就不是兩情相悅,水到渠成的事。對於晏菊花這個人和她的家庭,我一無所知,說實話心中沒有引起一絲一毫感情的漣漪。
我到大芳家時,她早已經到過了。進門時她第一次給了我個笑臉,我也是第一次正麵看她的臉。四目相對,沒有產生一丁點兒火花,有一種常人相見時的冷漠。
我禮節性地向她笑了,她也向我回了個笑。
“你們兩個是一個公社的真正老鄉。又一起參加鐵路,現在又調到相近的單位,看來真是有緣份啦!對於你倆各自的情況我就不用介我紹了吧!我來給你倆牽個紅線,希望你倆能走到一起,你們看怎麼樣!”大芳姐開誠布公地說讓我們交朋友。
我們都不好說什麼,低頭不吭氣。
“月明,你平常挺能擺溘的,怎麼今天啞巴了!”大芳說著跟我使了眼色,意思是讓我先開口。
我想了想說:“哪個大芳姐,現在正是大調轉時期,大家都很忙,要不等到了新工地,我們再正式交往吧。”
“什麼時間交往是另外一回事,你今天必須表態,願不願意和小晏交往,今天必須表態,否則你耽誤了人家菊花的寶貴青春,就成了罪人!”大芳咄咄逼人地說。
我臉一下子就紅了,最後隻好點點頭說“我願意處處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