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頃寒話語冷淡。
“咎由自取?!”
傅姌音調拔高了幾分,“真是沒想到,堂堂傅氏總裁,華京醫院的醫生,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!你所謂的咎由自取,不過是因為薑汁那個賤人!!”
傅頃寒眸色驟然變冷,他危險的盯著傅姌,“我勸你好好說話!”
“我為什麼要好好說話?我兒子一輩子都被你毀了,我恨不得殺了那個賤人解恨!”
傅姌眼中的恨意幾乎要將傅頃寒燒著。
傅頃寒嘲諷一笑,“也是,當初你就差了那麼一點點就殺了她了,是不是很後悔找了兩個廢物?”
此話一出,傅姌的臉色更加蒼白了。
“你……你知道?”
她話語都結巴了。
傅頃寒雙手交叉伏在二樓的欄杆上,像個君王一般俯視著下邊的傅姌,眼神輕蔑。
“我自然知道,你覺得這個上京城裏,有什麼事情能瞞得住我?”
傅姌慌了,她眼神破碎顫抖,驚惶未定,甚至想要立刻逃離這裏。
這些年,她對傅頃寒並不了解,她甚至覺得傅頃寒對她的疏離和客氣,遠遠超出了陌生人。
眼下他為了一個女人,竟然能斷了顧承的手。
她心中的忌憚一點點的放大。
傅姌如今站在這裏,如芒刺在背,難受至極。
傅頃寒緩緩站直身體,如君王一般,邁著高貴慵懶的步伐一點點的下樓。
“噠—噠—噠—”
皮鞋撞擊地板的聲音清脆至極,一步步如同踩在傅姌的心髒上。
她的心髒一點點收緊,巨大的壓迫感越發濃重,她幾乎喘不上氣。
傅頃寒站在離傅姌一米遠的地方,陰冷一笑,“姐,你現在是不是後悔當初沒有殺了我?”
傅姌瞳孔猛縮,洶湧的回憶接踵而來。
豪華的別墅裏。
一家三口溫馨的玩耍。
“小寒,來爸爸這兒,撿球,來撿球,快爬過來!”
“小寒加油,快來!”
夫妻倆手中拿著球,滿眼都是眼前那個粉雕玉琢的蹣跚爬行的小奶娃。
不遠處的角落裏,傅姌看著幸福的一幕,滿臉怨氣。
畫麵轉換。
傅頃寒十歲了。
飯桌上,一家四口。
傅父對傅姌說,“小姌,你是姐姐,爸媽工作忙,你多照顧一下你弟弟,你弟弟可是咱家的重點保護對象,你可要小心對待!”
傅母沒有說話,隻是笑盈盈的看著傅頃寒。
那眼底的愛意像針似的紮進傅姌的心裏。
傅姌捏著筷子的手幾乎要斷裂,“爸媽,為什麼我感覺有了他,你們都不再愛我了?”
傅父蹙眉,“你說這是什麼話?你們都是我們的孩子,我們自然是愛的!”
“那你說過傅氏要傳位給我的,為什麼你又擬定了一份要等到他十八歲的時候給他?!”
傅姌滿臉不甘的憤怒嘶吼。
窗外電閃雷鳴都壓不住她的怒火。
傅父沉了臉,“你偷看我的文件?你怎麼這麼不懂事?你是女孩子,終究是要嫁出去的,自古以來,都是男子繼承家業,哪有女子繼承的道理?”
“憑什麼?我不甘心!我不服!”
傅姌歇斯裏地。
十歲的傅頃寒紅著眼,“爸爸,姐姐,你們不要吵了,我不要什麼繼承人身份,我可以給姐姐的!”
“你滾開!我不要你的施舍!”
傅姌摔了碗筷,衝進了雨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