彥青的聲音很大,遂不及防之下耳聞猶如悶雷一般,把船上的幾人嚇了一跳,不由得朝著他看來。
彥青喊完之後,便急忙忙走了下去,指著那兩個潑皮,陰著臉沉聲喝道:“爾等好大的膽子,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搶民女?還不快快放手?”
那兩個潑皮在尋常百姓眼裏,皆是招惹不起的人物,原因無他,因為他們是沈家的家仆。
沈家在易州城就相當於一個土皇帝一般的存在,就算是縣衙大人見了沈家家主都要以上賓待之,是以尋常百姓就算見了他們這般做法,又有哪個人敢上前阻攔?
那兩個沈家家丁見到竟然有人敢插手他們的事情,不由得都是大怒,待到他們看清楚來人是彥青的時候,臉色不由得齊齊一變,隻見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,卻是不由得放開了那女孩。
其中一個家丁名喚沈三德,臉色陰晴不定,心中想著:怎麼是這家夥?那晚黑漆漆的,他應該沒有認出來是我吧?他心中想著,臉上不動聲色,指著彥青沉聲道:“我道是誰,原來是彥小哥,怎麼?莫要你要插手我沈家的事情不成?”
彥青走近了才發現,他們兩人身上穿著的衣服乃是沈家家丁的服飾,也知道沈家的勢力在這易州城有多大,隻是這樣的事情被他看到,要是他不出麵插手,這兩姐弟可不好過,身為一個大好青年,見到這種事情,怎能不理?
彥青打了一個哈哈,拱拱手道:“我道是誰,原來是沈家的兩位大哥,不知這兩姐弟做了什麼事情讓你們這般生氣?使得你們這般作為?”
沈三德見到彥青穿著的這般寒酸模樣,上下打量了幾眼,看不出有啥特別,便不由得冷哼道:“這女子借貸了我沈家五十貫錢,今日到期未還,欠債還錢天經地義,你說我們做的可是過分?”
話落,那瘦弱女子頓時急了,指著沈三德顫抖著聲音道:“五十貫?當初我隻是借了二十貫,怎麼就成了五十貫了?”她氣得臉色發白,顫抖著身子,瘦弱的身子如同寒風中的花骨朵一般,惹人生憐。
彥青這時候才看清楚這小小船娘的麵容,眼中不由得閃過驚豔的神色來。隻見到這女子雖然一身粗布羅裙,可怎麼也掩飾不了她的肩若刀削,腰若絹素。
一張不施胭脂的鵝蛋俏臉,皮膚白皙,明眸皓齒,看過去像是蓮花,空穀幽蘭,給人一種恬靜脫塵的氣質。一雙明眸滿是憤怒之色,小拳頭緊緊握住,等著那沈三德。
沈三德聞言哈哈一笑,說道:“二十貫?現如今過去這些時間,可不用本息麼?五十貫錢算少了。我勸你還是乖乖跟我們回去一趟,不然我家少爺發起怒來,可讓你們全家討不了好去!”
薛家小娘子聞言頓時臉色發白,嬌小的身子瑟瑟發抖,真個是讓人看了心都碎了。
彥青見狀,不由得冷哼道:“沈家這般家大業大,人人都說沈家的好,怎麼今日我看沈家的兩個小小家丁,竟然做出這般惡事來,莫不是不把王法放在眼裏?”
沈三德瞪著彥青,狠聲道:“彥小哥,我曉得你在易州城認識很多人,可如今我沈家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,你若識趣,便快些離去,不然讓我家少爺曉得,哼哼,就算楊大小姐也護不了你。”
彥青聞言眉頭一挑,看到那薛家小娘子苦苦無依的無助樣子,大男子主義頓時充滿胸膛,冷哼道:“若是不讓我撞見也就算了,現如今讓我看到,我告訴你,薛家小娘子拖欠你沈家的五十貫銀錢我替她還了。”
沈三德聞言一驚,指著彥青怒道:“你……你要做這出頭鳥,莫非你要把與我沈家作對不成?彥小哥,我勸你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,莫要惹火上身才好,與我家少爺作對,是沒有好下場的!”
彥青傲然一笑,冷聲道:“少廢話,我既然說了幫她出這錢,就沒有收回的道理。怎麼,莫非你還要跟我打上一架不成?”
一聽彥青要跟他過上幾招,沈三德心中便想著,這彥小哥雖說死而複生,可他怎麼說也是易州城又名的混混,打架那是出了名的,自己兩人一起上也未必是他對手,心中便萌生了退意,悄悄招呼了另外一個夥伴,嘴中惡狠狠地道:“好啊,你擾我少爺好事,希望你莫要後悔,你就等著承受我家少爺的怒火吧,哼!我們走!”
看著沈三德兩人有些狼狽的背影,彥青心中大快。要說他不顧及沈家,那是不可能的,隻是現如今他懷中揣著的東西可是賺大錢的寶貝,若是楊家與自己合作,彥青相信,就算是沈家要找自己的麻煩,楊家也不會袖手旁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