霸州城東,丁家村!
時辰還早,約莫七更天,天色大亮,旭日東升,時辰尚早,丁家村門前的丁家河,此刻沒了那些孩童的嬉笑耍鬧聲,也沒了那些婦人的身影,顯得安寧一片。
那山坡之上此刻又站了一個人,還是那個青年,他此刻站直了腰,目視前方,還是一身白細布的襴衫,圓領大袖,下施亦是橫襴為裳,腰間襞積,腳著一雙狼皮靴子。
他站在那裏,目光卻不是看向那條丁家河,而是目光直透那遠方之處,看他目光神炯,看了片刻之後,收回目光,喃喃道:“萬事俱備隻欠東風,我王韜光養晦十幾年,如今也是時候該君臨天下了!”
他話才說完,一個老者便急匆匆跑來,徑直在他麵前停下,恭敬中帶著一絲焦慮道:“少主,公主又跑了!”
“甚麼?”青年臉色微微一變,沉著臉道:“小妹真是胡鬧,這天下風雲將起,她一個女孩兒家在外麵有多危險,莫非她自己不曉得?”他自個說著又對那老者道:“玄老,你立即帶人在霸州城中搜索一番,小妹如今估計尚未走遠,若是發現她的蹤跡,立即將她抓回來!”
“是!”玄老聞言恭敬應是,旋即匆忙而去。
“唉!”一想到自家小妹,這青年不禁苦笑著歎息一聲,滿臉無可奈何之色。
“你若聽從你小妹的話,她不就沒了危險了麼?”一個聲音陡然在這青年身後響起,那青年眉頭一挑,旋即臉上露出極為凝重之色來。
能無聲無息來到他的身後,來人定是一個武功好強的人。
他緩緩轉過身子來,便看到一個臉上掛著笑容,一身道冠長袍,背負一劍,看起來隻有三旬上下,一頭烏發,麵如冠玉,蘊藉儒雅,兩點星眸極為有神,正滿臉微笑的看著他。
看到此人,青年臉色越加凝重起來,他冷哼一聲道:“閣下何人?來此有何貴幹?”
那道人嗬嗬一笑道:“無事不登三寶殿,我來此,想與公子做個好買賣,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呀?”
……
‘登豐樓’這一大早,掌櫃的剛剛將東家一行人送出城門口,才回了酒樓沒多久,剛要準備開店營業,便來了一個衣著高貴的俊俏公子哥。
他看這俊俏公子一身衣裳那是上上之選,並不是尋常百姓家的人能穿得起的,長得更是英俊無比,便曉得這俊俏公子不是常人,於是很客氣的道:“這位公子,現在時辰還有些早呢,可沒有甚麼吃的,您這麼早來此,是打尖住宿麼?”
他話說完,那俊俏公子便搖頭,看他樣子有些著急問道:“非也,我來此是想尋一人而已!”
掌櫃的很客氣道:“敢問公子要尋甚麼人?”
這俊俏公子哥笑道:“我來此地,是想尋得一個名喚彥青的人,不曉得他現在可是在此地?”
掌櫃的聞言頓時有些警惕起來,彥青是誰他是知道的,要曉得這彥小哥,連自己東家都是對其客氣的人物,他們的行蹤,豈是這般輕易便能泄露出去的?
隻見掌櫃的搖頭道:“公子找錯地方啦,此地可沒有你要找的彥青這個人!”
這俊俏公子聞言,又聽得他的話,似乎曉得了他心中所想,笑著作了一個揖道:“掌櫃的,在下與彥哥兒乃是好友,他前日約了我前來此地,還請掌櫃的告知他的所在!”
掌櫃的見他一身高貴之氣,又長得實在是俊美無比,不像是壞人,便搖頭道:“你來遲一步嘍,彥哥兒早已回易州去啦!”
“什麼?走了?回易州了?什麼時候的事情?”那俊俏公子聞言頓時有些急了,問道。
掌櫃的道:“走了約莫快一個時辰,現在估摸著都走出霸州城十幾裏路啦,怕是追不上了!”
那俊俏公子呆了呆,旋即臉色有些不好看,他對那掌櫃的道謝之後,出了‘登豐樓’,目光看向易州的方向,喃喃道:“不成,大哥一意孤行,我怕是勸阻不了他了,這家夥竟不等我就走,哼,哪能這麼容易就讓你這麼走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