虯髯聞言麵色一沉,威脅道:“名冊都已寫上你的名字,白紙黑字,還能劃去不成?你可是瞧不起我郭某嗎?”
彥青聞言眼珠子一轉,忙道:“官爺,在下哪敢呢?隻是在下上有八十歲的高堂需要奉養……怎能輕易當兵入伍呢?”
虯髯上下打量著彥青,突然問道:“你今年幾歲呀?”
彥青道:“不到二十。”
虯髯冷笑道:“你二十不到,你爹娘就八十了,他們六十多才生下你,真可謂老當益壯。”
彥青不想虯髯看似粗獷,竟然如此心細,忙解釋道:“實不相瞞,家父確實是在六十多歲生的我,可生母卻是小妾,生我的時候,還不到四十歲呢。”
虯髯道:“那也無妨,等你功成名就的時候,接父母到京城豈不更好?”說罷收了名冊,就要放到懷中。
彥青聞言頓時啞口無言。
虯髯又道:“名字已記錄,你快快回家收拾吧,晚上就到這裏報道。若是不到,我就讓人下個命令到易州城中抄你全家,連你的兄弟姐妹、表兄堂弟一塊抓去參軍。諒你不會敬酒不吃,非要吃那罰酒吧?”
彥青大急,伸手要去抓那名冊。虯髯冷哼道:“好小子!”他話音未落,已抓住彥青的手腕。
彥青臉色不由得一變,旋即大喝一聲,翻腕掙開。虯髯本是勇冠三軍之人,卻沒想到這年輕人腕勁極健,竟掙脫他的掌控,虯髯之人斷喝一聲,一拳打了過去。彥青躲避不及,眼看要被那缽大的拳頭擊中麵門,不由得心中駭然,旋即下意識地舉起拳頭迎了上去,接上這拳。
“砰”一聲輕響,兩人身子一震,同時後退兩步,虯髯之人見狀大喜,拊掌笑道:“我就說你小子不差,能躲過我這一拳的人,硬是要得!”
彥青卻是一臉的驚愕,看著自己的雙拳,滿臉的不可置信之色。
什麼情況?自己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力氣了?
他卻是不知,以前在易州城楊家的時候那幾晚做夢,卻是被碧虛子用大能力將他的經脈骨骼給溫養成了精骨,又被碧虛子傳了洗髓經,這些日子以來加上他日不停地修煉這功夫,時間短短的當然感覺不出來,可時間長了之後,他已經有了一身不弱的內力,隻是他不懂這些門道,恍然不知罷了。
那虯髯看著彥青眼中滿是精光,像是看到了一件閃閃發光的寶石一樣,哈哈大笑著,突然間伸手便朝著彥青的肩膀抓來。
彥青連忙後退,剛想出聲喝止這虯髯,突然耳邊便傳來一聲大喝:“彥哥兒莫怕,我來助你!”話落,一個身影瞬間越過了彥青,迎向那虯髯。
彥青愣了一下,定神看去,發現來人身形瘦小,臉上有著一道凶狠的刀疤,赫然便是刀疤臉兄弟。
這時候身後又傳來幾聲哀嚎,他下意識地轉身一看,便看到那禿子幾人倒在地上,一個白衣袍子的書生嘴角噙笑緩緩走來,卻是胡玢。
彥青見了不禁又驚又喜,連忙迎了上去:“胡大哥,你們平安無事了麼?”
胡玢聞言搖搖頭,旋即苦笑道:“這一遭,算是天意了吧,我兩人帶領了上百弟兄突圍出來,卻不曾想到後方竟還有埋伏,幸虧你走的路與我們不同,不然後果還料想不到呀!我們這麼多弟兄,算是全部都栽在了這一場埋伏了。”
彥青聞言愕然道:“就隻有你兩人了麼?”
胡玢聞言輕輕歎了口氣,苦笑點頭。
彥青默然。
地上那禿子幾人爬了起來,看著彥青身邊的胡玢,一時間竟是不敢近身來,隻是遠遠看著,一臉的憤怒之色。
那虯髯的身手著實厲害無比,刀疤臉與他鬥了這麼一會兒,竟是漸漸占了上風,饒是刀疤臉也漸漸不敵了起來。
不過刀疤臉是什麼人?那是做了多年盜匪一般的人物,心性傲氣地很,尤其是在自家大哥麵前,被人打得漸漸落了下風,心中自然是不肯服輸。
隻見他被逼退了幾步之後,正要下狠心來個硬碰硬,那虯髯卻是猛然止住身形,伸手喝道:“住手!”
刀疤臉聞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胡玢,胡玢與彥青對視一眼,緩緩走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