陣陣風兒吹起,刮得平原上的草兒不由得彎了腰,一股沉悶的氣息縈繞在天空之中。
每個人眼中皆是殺氣彌漫,手中武器不由握緊,身子緊繃,一有異動,便會出手搏命。
他們都知道,此刻已經是到了最後搏命的時刻了,成則活,敗則亡!
他們的眼中不見絲毫懼怕之色,有的隻是堅定與殺氣,還有一絲淡淡的不甘之意。
他們都不太相信,自己等人能在這股敵軍的圍剿下還能逃命。
隻是身為軍人,他們骨子裏麵存在的傲氣,都在告訴著他們,就算是死,也要挺直了腰杆,殺夠本了才能倒下。
此刻,西夏人長嘯聲歇,已經呼喝連連,馬蹄陣陣,鼓氣衝了過來。
眾人知道決戰之時來到,不再吝嗇弓箭,發了一聲喊,一口氣射出了十幾箭。
西夏兵有幾人中箭翻身落馬,更多的人卻已經轉瞬衝到近前,馬嘶長鳴,隻是一縱,已經躍過屏障,長矛搠來。
彥青見狀,不由大喝一聲,抽出長刀,依法砍去。
沒有想到西夏人這次早有防備,長矛一架,已經硬別住他的長刀,另外一杆長矛卻是橫向刺出,直奔他胸前。
西夏人顯然也很聰明,知道彥青是這裏的頭領,專門研究了對付他的方法。
彥青心中一凜,顧不得再砍馬腿,抽刀回來,就地一滾。西夏兵刹那已經殺進幾人的戰壕,並不下馬,挺槍就刺,阻住幾人的弓箭,馬聲長嘶,轉瞬的功夫又衝進兩人。
那極為重傷的士兵此刻與那女子都被移到最裏的角落,暫時沒有危險,除了林東與他身邊的兩人之外,另外幾人此刻卻已經不堪支撐,危在旦夕。
西夏兵常年騎馬,手腕力沉,騎在馬上,彥青他們手握單刀,兵刃已經落在下風,西夏兵隻要長槍攢刺,他們已經靠不到身前。
此地已經極為擁擠,距離近在咫尺,林東突然彎弓搭箭,拉弦一射,一個西夏兵猝不及防,悶哼一聲,已經翻身栽落馬下。
旁邊一人一愣,林東身旁的士兵早就合身撲倒,滾了過去,削中一條馬腿,馬勢前傾,他卻已經揮刀上撩,再結果了一人。
離著彥青不遠的一個士兵已經殺紅了眼睛,被逼的連連倒退,退無可退,大吼一聲,不顧安危硬衝上前,就要拚命。
彥青看起來雖然狼狽,盡可支持。
聽到那士兵怒吼,彥青扭頭望去,看到三四條長槍刺向那個士兵,彥青心中大驚,怒喝一聲,飛身上去,長刀全力劈去,‘哢嚓’一聲響,一條長矛竟被他劈斷。
他長刀餘力不歇,又磕飛一把長槍,劈到第三把長矛上的時候,已經手臂發酸,握不住長刀,脫手飛了出去。
彥青長刀脫手,西夏兵的長矛卻有如毒龍,一槍刺向他的胸口。
那個士兵才逃脫性命,見到彥青危險,合身撲過來,擋在彥青前麵,被人一槍紮在肩頭,悶哼一聲。
林東旁邊的那士兵見隙已經滾到,一刀劈中戰馬,戰馬悲嘶一聲,向前撲到,他奮力躍起,一刀砍出,正中西夏兵的肩頭。
那人慘叫一聲,翻身滾下,林東卻是再射出一箭,竟然又殺了一人,在此刻看來,隻是他拉弓要耗時很多,轉瞬一槍刺來,林東無奈長箭一擋,卻被人挑飛了箭矢。
彥青長刀一失,轉瞬拔出一把匕首來,身子一閃,手中匕首一閃而過,瞬間割破那西夏兵的咽喉,心中卻有些慘然,知道西夏兵還是三十多人,他們幾人最多再殺一兩個,就要同赴黃泉。
幾槍刺向林東幾人,他們退無可退,不由得伸手抓槍,卻是互望一眼,都看出彼此的訣別之意。
彥青一眼看去,便看到他們幾人眼中的不甘於訣別之意,心中不由得被觸動了,旋即隻覺整個身子一陣發熱,旋即腦海中不由想起碧虛子那次救下自己的那一幕。隻見彥青雙目圓睜,雙拳陡然緊握,手中血筋根根凸起,猶如蚯蚓,旋即竟是大吼一聲,身子一動,便朝著他們幾人衝去,速度快速無比,手中的匕首猛然一揮。
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。那就是不能讓他們全部都死在這裏。自己帶著他們來了,就一定要將他們帶回去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