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,這一趟不知道往後會如何,隻望上天善待。
回到太子府,薛清枝已經處理好了自己的情緒,下了馬車,她就是那個雷厲風行的太子妃。
她冷靜安排好侍衛們的住處,吩咐下人將賬本都拿上了。
她本應回宜春院處理各項事宜,但路過逢春院的時候,她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。
沈念安在院子裏逗著元寶,看到薛清枝來了還驚訝了一下。
“清兒?你怎麼過來了,不是回丞相府了嗎?
怎麼樣,還順利嗎?”
沈念安招呼著薛清枝坐下,抱著元寶坐在她旁邊。
薛清枝的嘴唇囁嚅了兩下。
“......還算順利,隻是......我母親決定留在丞相府......”
說到這裏她就停了,她怕再多說一句她就要耿燕出聲了。
她知道要以大局為重,她也想叫上父親一起。
他們有他們的責任,她都懂得,但她就是想要和家人待在一起,誰都不分開。
要是真的發生意外,他們有可能在對方不知道的情況下喪命,直接陰陽兩隔。
所以,哪怕隻有母親,她都想要帶上。
這是她很不成熟的私心,也是她成為太子妃後唯一任性的時候。
沈念安看著靜下來的薛清枝,不知道怎麼安慰。
這種想要家人永遠陪在自己身邊的“自私”想法她也有,所以最能感同身受。
但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,所以她也更能理解薛清枝的無力。
“清兒......”
沈念安沒有說話,用手用力的握了一下她的肩膀,她知道,這個時候所有的語言都是蒼白且無力的,倒不如好好哭一場。
薛清枝順勢靠在沈念安肩膀上,默默地流淚水。
沈念安也把頭靠在她的頭上,眼裏漸漸蓄起了淚水。
就在兩人都沉浸在悲傷之中時,元寶“啊——”的一大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。
他大概是知道自己的娘和母親不高興,大聲的咿咿呀呀,像是在詢問,又像在安慰。
看著小大人一樣的元寶,沈念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,揉了揉元寶圓乎乎的腦袋。
薛清枝也捂嘴笑了起來。
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起來,沈念安趁熱打鐵的說:“你看,我們不是還有元寶嗎?
我們也是一家人,沒事的,我們都在,一定會沒事的。”
看著沈念安一臉堅定的樣子,薛清枝的心暖了起來。
她抹了抹臉,重重的點了點頭,破涕為笑。
兩人又閑聊了一會,薛清枝就回去處理事務了。
看到薛清枝出了逢春院後,心情好了不少,也打起了精神,白嬤嬤也笑了,笑的欣慰。
在薛清枝走後,沈念安拿出了藏起來的麻醉槍,金屬的質感沉甸甸的,卻十分有安全感。
她把孩子交給秋雨,把自己關在房間裏,按照槍支課學習射擊。
現在的她異常冷靜,她知道站在自己身後的不止一個人,作為擁有“金手指”的外來者,她要肩負起保護好她們幾個的準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