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何那個女人會突然之間自盡,軒兒你有何頭緒?”皇後淡淡的說道。
太子這才收斂了臉上的笑容,換上一副嚴肅,對著皇後搖了搖頭。
“兒臣此行也是為了和母後商議此事,此事過於蹊蹺,兒臣不敢大意。”
“你的謹慎是對的,”皇後點了點頭,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,轉頭接著說:“你去信至項城沈側妃那處,直接說明此事,探探她的口風。”
“母後您這是.......”太子不讚成的皺了皺眉頭。
皇後恨鐵不成鋼的剜了太子一眼:“沒讓你去質疑沈側妃,但她畢竟是國師所說的‘外來之人’,或許她會知道的多一些。
甚至,這件事很有可能也是在她的幫助下做成的。”
說到這裏,太子也終於反應過來。
“有這個可能,兒臣先行告退了。”
說著,太子行完禮就出宮了。
看著漸行漸遠的太子,皇後冷靜的抿了抿茶水。
她自然不是聰明異常,一下子就猜了出來,而是她知道的要比太子多一點。
她轉過頭,看著內線從大將軍府偷出來的“將軍每日製作”的簪子,再聯想到國師之前說的貴妃“鬼上身”.......
“......翡翠,扶我去看看貴妃吧。”
“是,娘娘。”
翡翠好像並不意外,早早的就把這種東西準備好了。
在去到路上,皇後一直都在放空自己,直到終於到達貴妃所在的鍾粹宮,她才不得不下定決心一般走下了轎子。
貴妃出來的時候還十分的驚訝:“皇後咋來了,來來來,快進來。”
貴妃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的不拘小節,隻是臉色比以前蒼白多了,整個人看上去也不太精神。
“沒什麼,就是來看看你怎麼樣,身子骨還好嗎?”
“老樣子,病來如山倒,病去如抽絲。”
貴妃顯然不想多說什麼,匆匆的結束了話題。
來到殿內,僅有的一個婢女忙活著,來來去去的,看著皇後直皺眉頭。
“你別嫌棄,我怕過病氣給她們,就讓她們輪流伺候,如果知道你來,我一定讓她們回來。”
看出了皇後的不快,貴妃慢悠悠的解釋道。
“最近你的病越來越嚴重了,還不讓多些人照顧,是想拖垮自己嗎?”
皇後難得的有些生氣。
貴妃有些驚訝,但也渾不在意的笑了笑:“皇後言重了,我哪裏有脆弱的那個地步......”
“那你告訴我,認不認識這個。”
皇後把大將軍做的桃木簪子放到貴妃麵前,貴妃一下子就僵住來了。
“不,快把這個拿開........離開這裏。”
說著,貴妃捂著腦袋蜷縮起來,像是在忍耐著什麼。
皇後就這麼靜靜的看著,也不動。
沒過多久,貴妃突然之間抬起頭,眼睛死死的盯著桌子上的簪子。
她的臉色變得無比灰敗,像極了屍體那灰敗的臉。
“這個,哪裏來的。”
貴妃還是那個聲音,但是語調變得非常的嘶啞低沉,像是許久沒有說過話,突然之間發聲,聲音嘶啞難聽,讓人生厭。
皇後沒有說話,而是仔細的打量著貴妃的眼睛。
如果不仔細看的話,貴妃的瞳孔除了變大一點外毫無區別,但問題就出在這裏。
人的瞳孔是不會無緣無故渙散的,除非是已故之人的眼睛。
“這個,誰給你的。”
或許是覺得皇後聽不懂她的話,貴妃換了一種說話方式。
皇後轉過頭,倒也沒有隱瞞:“這個簪子是從大將軍之子陸景澤府上找到的。
不,現在不該稱他為大將軍之子了,早在上個月,陸將軍已經繼承父親的將軍之職,成為了新的鎮國大將軍。”
雖然以陸將軍如今的功績,還不能順理成章的坐上鎮國大將軍之位,但誰讓現在的皇上“鬼迷心竅”呢。
果然,在提到陸景澤這個名字的時候,貴妃的呼吸急促了起來。
她小心翼翼的拿過簪子,小聲的喃喃自語。
“他果然還記得.......”
貴妃仔細的端詳著這個簪子,一寸一寸小心的撫摸著。
她的眼裏慢慢的蓄滿了淚水,一副即將落淚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