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豔豔就看著這樣高貴的男子停駐在眼前,在她心髒砰砰直跳的時候,俯下身,將身上一眼便能看出價值不菲的西裝脫了下來,然後——披到戚曉身上。
俊冷的眉宇似是在一瞬間軟化下來,滿天星光越發閃爍,淡淡卻並不甜膩的溫柔愜意地令空氣都變得香甜,卻和她秦豔豔沒有半分關係。
“這樣冷的天,不多穿點?”
戚曉眨了眨眼,又是典型的顧毅君式關心,她明明已經穿了長袖長褲,對麵秦豔豔更是一襲短裙,相比之下她這一身並不算少吧。
雖然這樣想著,戚曉卻攏了攏肩上的西裝,朝著顧毅君溫柔地笑著:“開完會了?”
她並不去詢問顧毅君是如何找到這裏,對他來說,找不到戚曉反倒才是奇怪的事。
“嗯,想和你一起用餐。”男人回答的理所當然,渾然不知自己這一番話讓對麵的女人如何難堪。
秦豔豔幾乎握不住手中刀叉,若是此前隻是嫉恨,而現在胃裏翻江倒海的衝擊力讓她幾乎把此前吃下的東西全部吐出。
為什麼,世界上所有的好東西都是戚曉的?
自己和她相差仿佛,為什麼卻落得這樣淒慘的下場,從在醫院見到戚曉的第一眼,秦豔豔幾乎以為對方和自己一樣過得並不順心,這樣的感知讓她每一個細胞都變得愉快起來。
但越是相處,戚曉的優渥,她的保時捷,她身上穿著的名牌,甚至眼前這個尊貴到令人不由得屏住呼吸的男人,都讓秦豔豔的心變得千瘡百孔。
此前在病房中,她已覺得多年不見,康炎學長變得如此優秀帥氣,讓她一顆透徹世俗的心都忍不住砰砰直跳,當試探著詢問學長與戚曉的關係時,康炎臉上露出的落寞讓她欣喜若狂,另一方麵又鄙夷戚曉欲擒故縱,畢竟有誰能拒絕康炎這般年少多金的俊傑。
然而到了現在,秦豔豔終於明白康炎的落寞從何而來,他固然優秀,但這份優秀在顧毅君眼中似是不值一提,差距雖然不及天地,但比較起來康炎更像一個初出茅廬的草莽小子,比不得顧毅君能壓下滿天神佛的冷清貴氣。
啪地一聲,手指終於握不住刀叉,那清脆落在桌上的聲音讓正在說話的兩個人不由得偏頭。
秦豔豔心中一喜,麵上迅速擺出羞澀的微笑,朝著戚曉詢問:“這位是?”
她沾沾自喜以為吸引了男人的目光,誰知顧毅君隻是淡淡一瞥,似是眼前隻一片空氣般,轉眼便回了頭,招來服務員點餐,小提琴手早在顧毅君進來後就無聲無息地鞠躬離開,換上來的卻是點頭哈腰的經理。
“顧總,本店新進了一瓶紅酒,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。”
秦豔豔瞪大了眼,戚曉卻似是沒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和嫉妒一般,柔聲細語地介紹著:“我的丈夫。”
不是男友,是丈夫。
秦豔豔喉頭似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一般,眼睜睜看著經理離去又歸來,手中墊著深絳色的綢布,避免掌心溫度沾惹到瓶身。
深紅色的酒水在晶瑩剔透的高腳杯中婉轉傾斜,徐徐綻開,肆意的清香迫不及待竄入口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