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響,她咬咬牙,左手用力一切,然而,對方視若無睹般自顧自的咀嚼著,饒是她叮當叮當聒噪個不停,如玉的容顏依舊淡定從容。
安沫氣得口吐白沫,隻能暗歎自己功力不夠,還需再修煉幾年。
“咯咯咯咯……”
女孩麵色扭曲的吃著,一邊吃不邊還不忘留意男人臉上的表情,她吃得很響,濃鬱的汁水“噠噠噠噠”吸引周遭用餐的客人頻頻看過來,更有甚者,有人受不了她這惡心的吃相,直接甩碗走人。
後者好像渾然不覺,“味道不錯,這家餐廳的裏脊很筋道。”
安沫邊吃邊嘰嘰喳喳的說著,手中的餐具在空中揮舞,吃得不盡興,幹脆用手去拿,還口齒不清的說:“雖然這東西挺好吃,但怪麻煩的,還不如解放路那個黑色經典的臭豆腐,你都不知道多香!”
原本麵無表情用餐的顧瑾寒不禁唇角一陣抽搐,他拿過安沫手中的裏脊,手中的刀叉優雅的劃動,迅速的切好放回安沫的碟中。
女孩喜不自勝“哎呦喂,兄弟,你這太周到了,其實我都會,隻是嫌麻煩……我常來吃……”
“常來吃裏脊嗎?”顧瑾寒耳尖的察覺到什麼,他輕啐了一口手中的咖啡,臉上帶著玩味的笑,他淡淡的開口“嶽小姐出生名門,方才我還有些困惑,大家閨秀怎麼會沒吃過這?”
“……”安沫戰敗,她忽然發現在男人麵前她隻能自討苦吃。
原以為演得一出好戲嚇走這個渣男,誰知道弄巧成拙,險些敗露!
“咳……咳……”安沫麵露難色。隻能用咳嗽來遮掩自己的尷尬。
“莫非嶽伯父嶽伯母好臭豆腐這一口,嶽小姐不需要解釋解釋嗎?”顧瑾寒一臉好奇寶寶的表情望向女孩,若有若無的目光縈繞在安沫身上,微抿的唇似笑非笑,看得安沫心亂如麻,她憋出一個生硬的笑“畢竟是毛主席親筆題詞的嘛……我爸媽喜歡跟隨黨的步伐,我們隻是偶爾,偶爾吃一回……”
她支支吾吾的說,臉上的表情卻有些掛不住。
“如此說來,嶽小姐能在這裏和我進餐,是我三生有幸咯?”顧瑾寒意味深長的看著她,安沫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來自他身上潛伏的危險氣息,她憋出一個笑,趕緊低頭用叉子倒弄自己的裏脊,直到碎的不能再碎,顯而易見,她是用裏脊來遮掩自己的慌亂。
然而,很不幸的是,她用力過大,一塊大大的牛就騰空而過,還沒等安沫反應過來,就直直跌到了顧瑾寒那條價格不菲的西裝褲上,並且是難堪的襠部,安沫臉抽了一下,隨即扯出一個得意的笑來。
“陸先生,對不起啊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說著,她拿了一張紙就要往男人油漬處去擦。
“不必了。”顧瑾寒瞥了她一眼,招呼不遠處的侍者把裏脊清理幹淨,完全出乎了安沫的意料,他什麼時候脾氣這麼好了?
“……”安沫呆滯在了原地,她手足無措,腦子陡然如電影序幕般被一頁頁的翻開,那天的慈善晚會不也是如此嗎?****,難道自己的偽裝術被識破了?
兩個人默默無聞的用餐到結束,顧瑾寒言談妥當,舉止得體,讓安沫渾身不自在,即使她想盡了法子,在這個男人麵前也不過是跳梁小醜自導自演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