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室下方是謝暄在府邸打造的地下暗室,蜿蜒曲折行過一迭又一迭的甬道,橫貫了整個宅子,連同燕都京郊外的軍營,無人可知。

燕北漠抱著懷裏香軟的身子,抵在地下暗室的花椅上。

他的身形高大頎長,完全覆蓋住了她的背脊。

旖旎晦暗的光線下,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後背壓著她的胸膛肌理線條分明。

灼熱的氣息撲在兩人身上,絲絲縷縷的勾纏在一起,空氣都變得纏綿甜膩了起來。

楚長寧身體內的毒素已經褪去,身子發軟的有些站不穩,香汗淋漓。

她聽見暗室上方急促的腳步聲和各種嘈雜的吵鬧聲,下意識的收緊了腰。

“害怕了?”

耳畔傳來他喑啞低沉的聲線,纖細的手指緊張的抓住了他結實的臂膀。

燕北漠任由她掐,撩開她耳邊的碎發,含住圓潤的耳珠輕咬。

不知過了多久,頭頂的謾罵斥責聲漸漸散去,楚長寧累的昏昏沉沉,竟直接被弄|暈了過去。

外頭的賞花宴鬧了一場大烏龍,燕梁玉當場就被燕家主的人喚了回去,少不了一頓批。

謝暄自然要趁此機會拱火,他辦完事回來的時候,發現人竟然還在地下暗室。

他吧嗒一聲打開扇子輕扇著,似笑非笑。

“燕二真是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。”

月上柳梢,夜風烈的跟刀子似的。

崔臨淵站在廊簷下,挑著火鉤點燃了梁上的燈龕。

溫熱的光照在他的臉上,透著淡淡的暖。

“事情辦完了?”

謝暄翹著二郎腿,大刀闊斧的坐在廊下。

“燕梁玉這回要栽個跟頭了,北地的那些諸侯本就對他不滿,又辦了這麼多蠢事,那十萬的兵權不會給他了。”

“哎,對了,怎麼這麼久沒見王三。”

崔臨淵輕笑了聲,沒說話。

清心寡欲了這麼多年,燕北漠簡直是頭食入骨髓的野獸。

他抱著昏迷的楚長寧從暗道裏直接出了謝府,回到府邸後,帶著人住進了前院。

這一進去,整整三天,都沒有見到人。

謝暄穿著一身大紅袍招搖的穿梭在君侯府,還沒進前院的門,又被人攔住了。

“三爺,主公不見人。”

“這都幾天了,小姑娘家家的,遭不住。”他挑了挑眉梢,扇著扇子,“告訴他,闃都的事火燒眉毛了,我在書房等他。”

說罷,他便直接去書房等了。

灌了一下午的茶,等到他都困得睡了一覺,推門聲才響起。

謝暄睜開眼,看到披著一件袍子進來的人,翻了個白眼。

“真是溫柔鄉,英雄塚啊。”

夜風吹的生冷,月影勾勒出來的身影像是饜足的溫獸,白衣如明珠生暈,朗然照人。

謝暄曖昧的看了眼他裸露出來的肩頭上的抓痕。

“嘖,夠激烈的。”

燕北漠走到桌邊,灌了一杯涼茶,坐到了他對麵。

謝暄玩味的八卦道,“怎麼想的,那可是晉陵。”

“玩玩。”

殘月當空,園內的樹影吹的散動。

楚長寧幽幽醒來,她被折騰慘了,醒來的時候,嗓子發癢,渾身滾燙。

外頭候著的婢女聽到裏頭細細簌簌的聲音,輕輕叩門。

“夫人,可要奴婢進去伺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