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天下戰亂,堂堂一個開國皇帝,竟然要親去西北,還帶著定王世子,前朝鬧翻了天。
大齊新朝初建,本就根基不穩,北麵動蕩難平,萬一出了事,這大齊打下來的江山豈不是拱手讓人。
老祖宗幾百年的規矩,世家與皇室共治天下,可燕北漠獨斷專行,與世家作對,推翻大晉,建立大齊,上位之後,背靠燕家,下詔打壓其他世家。
眼下士族好不容易接受了這等荒唐之事,他卻要親自去西北。
他若死了,不用北邊,整個天下都要處於水深火熱,幾百年動蕩徹底難平。
朝堂之上,反對的聲音不絕如縷。
“諸王興兵起事,若不是諸位世子被留在建康囚做人質,陛下以為,他們會安分待在北地?”
“閣老說的是,不知陛下是因何要親去北地,眼下這個節骨眼,有什麼值得陛下如此冒險?”
燕北漠高坐在廟堂之上,眼神淡淡。
阿瑜就撅著屁股趴在前麵的禦桌上,睜著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眾大臣。
被一個小團子日日盯著瞧,殿下的大臣們黢黑了臉。
大齊帝荒唐任性,上朝都要帶著這個小殿下。
“臣等求陛下為我大齊安危著想。”
“臣附議。”
“臣也附議。”
跪地的都是世家的人,其他的大臣看著這一幕,眼觀鼻鼻觀心,低垂著頭,不敢說話。
帝王掌握生殺大權,他的威嚴不容侵犯,生殺予奪不過是他一念之間。
世家的人敢這般挾令天子,他們可沒這膽子。
整個大殿內,寂靜的針落可聞。
燕北漠看著地上跪著的人,神色寡淡。
“北地諸王猖狂,多年亂我國之疆土,他們不除,將來必是後患。”
“可陛下龍體---”
燕北漠淡聲打斷,“好了,孤心意已決。”
此話一出,大殿俱寂。
世家的人對視幾眼,有人抬頭還想說話,可一抬眼,就對上了高堂上那雙冷漠的沒有絲毫溫度的眸子,嚇的緘默閉嘴。
別看這陛下明麵上看似溫和,實則就是個佛口蛇心的人,一上位,就險些沒氣死燕都那幾個頂級門閥的掌權者,還收回了不少兵權。
世家的人都不敢像以前那般猖狂了。
燕北漠退朝後,留下了幾個重臣,吩咐完事,便提著小團子往宮殿去了。
阿瑜很聽話,也不鬧騰,乖乖的任由他擺弄。
定王收到燕北漠要親自來西北的信後,就有些慌神了。
他可不想這個煞神來,隻想讓世子能安穩回到西北。
“他要來西北,怕不是有什麼陰謀?”
與定王勾結的幾個王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。
整個書房裏,鬧騰騰的。
“依我說,他敢來西北,我們不如封鎖所有出關的路,將他殺了,這天下也就徹底亂了。”
“朝歌的那群鱉孫,不跟著他回建康,一直占據著離北,北幽也成了大齊的附屬國,若是能殺了他,離北,北幽,南梁都是我們的囊中之物。”
“本王會讓西關的兵馬來支援,見機行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