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燕氏宗親的人都沒想到當年在燕都乖順的晉陵公主,現在如此的囂張跋扈,竟敢這般口出狂言。
齊刷刷的目光全都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陛下,見他竟然一言不發的縱容,皆是臉色鐵青。
特別是豫章公,他都花甲之年了,竟然被個小輩這般教訓。
楚長寧才不給他說話的機會,直接繼續。
“見了本宮,也不行禮,不知道你是藐視皇威,還是故意給陛下難堪?”
說著,她還掃視了一圈其他的人。
地上跪著的人自然都察覺到了這目光,南郡公悄悄瞥了眼陛下的臉色,直接開口。
“臣參見娘娘。”
有人開頭,直接有人附和,全都齊刷刷的恭聲行禮,豫章公不情不願的行了禮。
不等他發難,楚長寧又道,“各位叔伯逼陛下另立新後,是當本宮死了嗎?”
“---”
“納妃選秀也得等立後大典過去,這麼迫不及待立儲之事,不知道的,還以為諸位著急奉新君呢。”
狂妄,太狂妄了。
曆朝曆代哪個皇後敢這般妄言前朝立儲之事,簡直是荒唐,太荒唐了。
豫章公被氣的老臉通紅,一口氣險些沒上來暈倒了過去。
身後燕氏宗親的人氣的吹胡子瞪眼,可硬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看陛下的臉色,好像是都不在意這晉陵的話。
妖後,簡直就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後。
楚長寧罵舒心了,才不管他們想什麼呢,回頭直接纏住了燕北漠的胳膊,眼梢水光瀲灩。
“陛下,走吧。”
燕北漠深深看了她一眼,倒也沒拂她的麵子,隨她去了。
看陛下這態度,燕氏宗親的人算是知道了,他們就是鬧翻了天,陛下也不會聽的。
“走走走--妖後,簡直是個妖後---”
楚長寧下了石階後,便鬆了手。
燕北漠看著她淡下來的側臉,睨了眼她的手,出聲。
“怎麼不抱著了?”
楚長寧一愣,回神,立馬抱住了他的臂膀,“這不是顧全陛下麵子嗎?這麼多人呢,不好太纏著陛下。”
“剛才你罵他們的時候也沒想著顧全孤的麵子。”
“---”
楚長寧移開目光,逗了逗他懷裏的兒子,轉移了話題。
“陛下帶阿瑜回去吧,我還要在這兒多練會兒。”
“你不是讓我教你射箭嗎?”
他低頭睨她,神色看不出什麼變化。
“陛下日理萬機,不用為我操勞。”
那燕氏宗親的人都被氣走了,還做什麼戲,被他教,又免不了糾纏被吃豆腐。
燕北漠不說話了,盯著她看。
楚長寧一頓,看了眼眼巴巴瞅著她的兒子,又瞄了眼他的眼神,舔了舔唇。
她清了清嗓子,看了眼四周,沒什麼人,踮腳朝他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。
“你抱著阿瑜在那兒等我吧,好不好?”
燕北漠被她突如其來的吻弄的心頭突然跳了跳,勾的有些心癢,伸手去摟她的腰肢。
可下一秒,就見懷裏的兒子笑咯咯的抻著小身子也吧唧吧唧的要去親他娘。
他頓時鬆了手,推她,“你去吧。”
楚長寧還想親親兒子呢,被他推開,便隻好作罷。
她一走,麒麟就從後麵走上前來。
“陛下。”
燕北漠按耐住懷裏不安分的兒子,側目。
“說。”
“是王家的三爺,給燕氏宗親的人送了不少禮,除了豫章公,南郡公等人,還有遠在朝東,江東的二爺五爺都私下受賄,往來甚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