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窗外朝陽升起,暖光透過窗扉照了進來,打在了床榻上。
楚長寧惺忪的抱著軟和的被子蹭了蹭,結果一動,纖細的腿就搭在了硬邦邦的身上。
她微愣,旋即反應過來了什麼,睜眼。
燕北漠單手支著頭,側躺盯著她看,她這一睜眼,恰好對上了他漆黑的眸子。
楚長寧立馬後退貼著牆,拿過被子遮住裸露的身子。
“你醒了不起床,盯著我幹什麼。”
他不滿她的動作,直接一把扯過她,抱在懷裏。
“防賊呢。”
楚長寧看了眼他胸口的傷,默默的將手移開,坐了起來。
燕北漠直起了身子,湊到她麵前,一本正經的道,“我昨晚好像聽到有人罵我了。”
“---”
她滿不在乎的道,“那你可能病的神誌不清了。”
燕北漠惱,常年來殺人的戾氣瞪起來人來實在有壓迫感。
楚長寧不怕,淡定自若的穿衣服,又故意刺道,“你的仇人那麼多,保不準誰天天罵你呢。”
“哦,那讓我逮到了,先拔了她的舌頭。”
“---”
她輕巧挑眉,“你怎麼不拔你舌頭。”
燕北漠湊的更近,輕輕在她唇上落下一吻。
“那還怎麼親你。”
外頭的禦醫已經到了,就等著換藥呢,聽到裏麵傳來的聲音,都是老臉一紅,默默的拿起茶盅輕抿了幾口。
直到聽到傳喚,這才拿著藥箱進了內室。
楚長寧已經洗漱穿戴好候在一旁了,看禦醫都進來了,就打算出去。
“就在這兒。”
她懶得搭理他,直接扭腰往外走。
燕北漠看著她的後背,眼神就跟粘在她的身上似的。
楚長寧被他盯的還有些發虛,回頭解釋,“我出去吃點東西。”
“讓他們送進來。”
換藥的禦醫們你看我我看你,默默的低垂著頭,小心翼翼的做事。
楚長寧瞪著他,很不高興的說了句。
“要不要喂你嘴裏,管那麼寬。”
說罷,也不等他惱羞成怒,趕忙出去了。
屋內的禦醫們驚詫,頭垂的更低了。
燕北漠吃癟,淡淡的看了眼眾人,明擺著帶了警告意味,大家夥忙頷首會意。
楚長寧出來後就讓人去熬膳湯了。
小廚房早就候著了,有專門從行宮過來的廚子伺候,聽到傳膳,連忙指揮著眾人來送。
婢女們魚貫而入,擺了一桌子的飯菜。
燕北漠換完藥出來,就看到她坐在桌前盛粥,掃了她手心淺淺的疤,將一個瓷瓶放到了她麵前。
“西域的藥,不會留疤。”
楚長寧放下金盞,隨意掃了一眼,“沒什麼大礙了。”
夜鷹的那瓶藥極好,塗在手上冰冰涼涼的,見效還挺快。
燕北漠不滿的推到她麵前,直直的注視著她。
楚長寧看他那麼凶,心底生了一絲頑皮,故意道,“我昨晚做了個夢。”
“什麼夢?”
她嬌嬌柔柔的看他,眼睛水霧蒙蒙,“夢到了一隻貔犰,可大可凶了,張嘴就能吞下整個宮殿,吃了好多人---”
燕北漠想笑,邪邪一挑眉,“沒把你吃了?”
“沒啊,有人救了我,危難的時候他總是會出現,我被貔犰追殺,被逼的跳湖,墜下城牆,掉入雪窟,都是他救的我---”